091 弃政从商(2 / 2)

好在海贼占领了几座城镇后就闹起了内讧,原本就是十几伙势力掺杂一起的乌合之众,一旦涉及利益瓜分就翻脸了,他们见城镇来的如此容易,也不愿意和别人搭伙,四处散开来,自己占自己的地盘。

如此一来,他们人数是分散了,可一旦有心藏匿,却极不好找,当时,寇将军穿着老将军的铠甲,人只比马高一些,领着我们两万人,在沿海一寸一寸地搜寻过去,看到可疑之人问不出来处的都一一斩杀了,这其中必然是有无辜之人的,可当时的情况,根本没时间一一查证,若是让海贼攻入南越腹地,躲入山林中,更是难找到他们了。

我们没日没夜的赶路,每日睡不到三个时辰,遇到大波海贼时甚至要奋战三天三夜,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这些倒也罢了,有那聪明的贼寇占领城池后竟然懂得高筑城墙,躲在里头不出来,攻城战消耗了我们近半的兵力,又有那黑心的贼寇,抓了百姓要挟将军,若战则屠城,那两年,将军每做一个决定都是被逼无奈,懂得感恩的人自然记挂着将军的好,忘恩负义的人也就把将军看做杀神,不愿提他,哎”

095 都是情不自禁惹的祸

李煦听了心里难过,不仅是为战死的将士,无辜枉死的百姓,还有为寇骁的艰难,战争的残酷是现代人很难想象的,尤其在冷兵器年代,一刀一枪的拼命要用多大的勇气,寇骁当年还只是个刚失去父亲的孩子,不得不与残暴的海贼决一死战,这两年,听起来容易,做起来是真难。

李煦自认为换了自己也做不到更好,当敌人用无辜百姓要挟你的时候,你是顺从还是抵抗呢顺从了,自己得死,不顺从,百姓死,可见,寇骁选的是后者,但你能说他错吗不能,这些百姓不死,死的人会更多。

李煦也跟着叹气,“普通百姓惧怕他也就罢了,这闽州的一众官员也怕他就不合适了,他们难道不知道,寇将军此举都是为了谁。”

“也怪不得他们,当时有一伙海贼带着大批金银珠宝逃进了闽州城,以为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他们收买了闽州的部分官员,躲藏在官员家中,寇将军凯旋回来后,身心俱疲,寇家军更是损失惨重,一时没得防范,竟然被那群海贼摸进了寇府,杀了不少人,还

好在将军身边一直带着五百亲卫,把海贼杀了大部分,但却被首领跑了,事后,此事查起来牵连了不少官员,还有几个被收买的寇府下仆,寇将军把他们都杀了,挂在城头暴尸三日,威震住了全城上下。”

李煦递了杯茶水给他,让他润润喉,又和他打听了寇家的事情,不过对方死活不肯说,显然是有所顾忌。

那亲卫喝完王爷递给他的茶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说了这么多话,几乎把寇将军的老底都抠干净了,顿时心里拔凉拔凉的,也怪自己一时感性,为将军抱打不平,才忘了大家曾经承诺过要对那件事守口如瓶来着。

他赶紧找了个借口逃了,远远地躲着顺王,希望他不要把这件事透露出去,否则自己绝对被群攻而死。

李煦听完了故事,好奇心是得到了满足,可是却更不好睡了,满脑子都是寇骁小小的身影奋战在一线的画面。

十四岁的男孩子,发育晚的话还没开始长个呢,穿着他父亲的铠甲,拿着他父亲的枪,不顾死活地闯在最前面,就这样,还得面对各种人性的考验,打胜了人家说你残暴,不顾百姓死活,打败了人家说你没用,不配领军,真是怎一个难了得。

不过战争真的很磨砺一个人,你看这才几年,寇骁身上哪还能看到一点半点的稚嫩,把羽林军一个个甩出来也不如他。

就这么乱七八糟的胡想一通,李煦睁着眼皮挨到了天亮,眼见海平线那头霞光万丈,李煦突然跳了起来,冲到寇骁身边,把他摇醒,“寇骁,寇骁起床,陪我看日出”

寇骁本来已经要醒了,被他这么一摇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跳起来问“出何事了”

李煦笑着指向东方,“快看,大海的日出最美了,我们一起去看日出啊。”

看日出这对古代人来说,尤其是对一名武将来说,脑袋里真的不存在这种浪漫因子,日出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太阳更大一点,更亮一点,能当饭吃吗

寇骁虽然跟不上李煦的思路,不过见他欢喜的模样也不忍拒绝,跟着他大步跑向海边,找了块岩石坐下。

霞光越来越亮,太阳露出了一点脑袋,映红了大半个天空,李煦猛猛地吸了一口清早的空气,说“真漂亮啊,要是来个诗人肯定能吟出一首旷世奇诗。”

寇骁瞥了一眼自己常见的景色,突然灵机一闪,“海上霞光万丈,天上百鸟齐鸣,浩瀚之水汹涌,澎湃之情难却。”

李煦惊讶地看着他,“寇将军竟然会吟诗这好像听着一般般啊,你自己做的”

寇骁瞪了他一眼,什么叫一般般就是他自己做的,难道好的就不是他做的了不过他确实不擅长吟诗作赋,他生硬地说“末将是武者,能文绉绉一回也不容易了,王爷给点面子啊。”

李煦大笑出声,拍着手掌给他一点鼓励,“那确实是很不容易,我就不会。”

寇骁不信,“传言太子殿下文能治世武能安邦,您别太谦虚了,想批判直说就是,要不您来一首。”

李煦笑着摇头,没有解释,他不是原主,哪怕继承了他的记忆也不能当个文豪,加上他上辈子就没好好读过书,能记住的古诗有限的很,肯定也是装不了逼的,至于武能安邦更是扯淡,他连最普通的百姓都不如,好歹人家有一身力气,他养尊处优那么些年,可没干过一点力气活。

寇骁以为自己提到了他的伤心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王爷是否心有不甘”

“怎么说”

“您是堂堂皇子,自小受封储君,受万人朝拜,如今却只能在这贫瘠落后的蛮夷之地辛苦奔波,没有锦衣华服,没有琼浆玉露,没有娇妻美妾,生活甚是清苦,您很不甘心吧”

“你想听真话吗”

寇骁点头,李煦靠在岩石上,翘着二郎腿看向天空,真心真意地说“这得看从哪方面来考虑了,失去尊贵的储君之位,自然会失去很多东西,但如果我还是太子,那只能成天住在宫里,有学不完的知识,见不完的人,听不完的阿谀奉承,这样的生活有何乐趣可言

如今,我一贫如洗,但有身份有地位有权柄,我可以一点一点地积累财富,锦衣华服我会做,琼浆玉露我会酿,娇妻美妾嘛,我想有的时候自然会有,除了这些,我还能走遍天下路,看遍天下美景,结识各种各样的人,最重要的一点,如果没有被贬到南越,我也不会认识你啊。”

大概是最后一句话太让人心动了,寇骁忍不住凑过去,抓住李煦的手说“王爷,您放心,末将一定会一直支持你的。”

李煦瞥了眼被抓住的手,想抽出来,奈何对方抓的太紧,他皱着眉说“多谢寇将军的支持,但你能不能先把手放开。”

寇骁眼神逐渐变得深沉,他声音低低地问“王爷,您此刻看起来很美,我想亲你了。”

李煦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然后就觉得一片阴影落下来,额头有温热的东西触碰过,他眨了下眼睛,全身寒毛直立,甩开他的手,抬脚把寇骁踹下了大石头,低声呵斥“说亲就亲,你没毛病吧”

寇骁趴在地上笑着,他知道李煦的生气不会要人命,既然如此,偶尔占占便宜有什么不敢的呢

不过看李煦的反应就知道他不是断袖,要想让他接受自己恐怕很难,不过不要紧,人就在眼前,不争取一番怎么甘心。

李煦有句话说得对,娇妻美妾,他想有就会有,但在他有之前,自己总得先做点什么吧,否则怎么对得起自己这一腔的相思和爱慕啊。

李煦摸了下额头,他两辈子唯一亲过他的人就是他老妈,亲也是亲脸蛋,亲额头总觉得太过亲密了,还好寇骁没敢亲他嘴,否则非得甩他几个巴掌不可。

他跳下石头又踹了寇骁一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寇骁,如果你喜欢男人,我不管,但你要是敢把主意打到我身上,哼,小心我阉了你”

寇骁下意识地夹紧双腿,翻个身从地上跳起来,拍掉身上的沙子,朝李煦拱了拱手“王爷,南越比较开放,没太多规矩,大家平时也都这样闹着玩的,我也就是见刚才霞光映在您脸上实在美艳动人,才情不自禁地亲了一下,您放心,下次肯定不会有了。”他心里补充一句如果有,那肯定还是情不自禁惹的祸。

李煦才不信他的话,男人之间玩亲亲,当自己才三岁吗“我不管你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总之,没有下一次了”

队伍走走停停,像是一支春日出游的行人,看到景色好的海滩都要停下来玩一玩,有时候顺王还会带他们下海摸鱼,或是在沙滩上挖螃蟹,惬意的不像话。

寇骁不明白李煦要找什么样的地方当盐田,他记得雷战说过,这用海水煮盐只要有个宽阔的地方就好,为了取水方便,他找的是临海的海滩,但因为离海太近,海水一涨潮就得搬迁,万一遇上海王爷发怒,大风大浪,那以前的努力也都白费,必须重新开始,因此一年到头也煮不出多少盐。

但结果还是喜人的,至少南越自给自足够了,省下了一大笔开支。

大家都不知道顺王要去哪里,要找什么样的地方,这一路走来,也没见他对什么地方特别上过心,要不是他每日都对着大海写写画画,大家都以为是被忽悠出来的。

刘树这个机灵鬼这一路上把寇家军都认识个遍,他特别能认清形势,知道寇家军会是他们最大的依仗,所以放下身段把一群糙汉子哄的心花怒放,大有将他当兄弟的意思。

李煦也不阻止他,这小子其他方面的能力可能弱些,但特识时务,知道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得罪不起,就算有时候怼寇骁,也是在确保他不会生气的前提下。

作者闲话  老攻“今天好开心,亲到了媳妇儿的额头。”

李煦“有种你往嘴上亲啊。”

老攻“”我媳妇儿这意思到底是让我亲还是不让我亲求解。

096 建基地

“王爷,再往南就要出南越的边界了,您还要继续走吗”寇骁请示李煦道。

“你说,那些落海为贼的人是否都出自岭南”

“大多数吧,也有些各地逃窜的犯人以及一些不愿劳作的百姓。”

“他们哪来的船你可见过他们的船,能在海上远行吗”

寇骁点点头,表示见过,“其实他们的船并不比南越的强多少,只是这群亡命之徒敢冒险,不惧海上风浪,但真正能从岭南逃过来的海贼十不存一。”

李煦无法理解朝廷的做法,怎么爱把罪犯流放到边境呢这不是加重边境的混乱吗东南这边还好,再过去就是大海,流放西北的犯人万一要搞事,勾结外族入侵,防不胜防吧

李煦其实心里有个想法,有些冒险,但南越真的太缺人了,地大物博却地广人稀,如果能多弄点人来,就算是罪犯也可以的,与其任由他们闲着搞犯罪团伙,不如都抓来给他修桥铺路,修建城墙。

劳动改造嘛,说不定还能让他们洗心革面呢。

不过这事可大可小,不是想办就能办成的,要制服这群恶人,首先得把自己的底子搞好,有充足的武力震慑和足够的财力支撑,才能双管齐下。

“不继续往南了,本王已经看好两处地方,随时可以招人动工。”

寇骁见他胸有成竹,“那明日可要返程您看好的地方是哪,末将可以先派人去把地圈出来。”

李煦指了指脚下,“就在这儿,不过除了建盐田,还得在附近建个港口,方便船只往来运货,否则光靠陆路运输,甚是不方便。”

寇骁不太明白,“这里为何适合建盐田。”

李煦能告诉他因为这地方后世依然是个大盐厂吗他以前去参观过盐田,晒盐的大致流程是知道的,但能不能一次性成功,还得看老天爷赏不赏饭吃。

“本王掐指一算算出来的,寇将军信吗”

寇骁眉头挑了下,心想,信你才有鬼,不过既然人家不说,那就算了,这也算是机密了,越少人知道越好。

“不过寇将军说这里离岭南很近,那要如何保证这个盐田不被发现并且不被干扰呢”

寇骁心里有个想法,而且是个非常令他振奋的想法,他反问“王爷能保证今年夏天就有银钱入库吗”

“能吧。”他想了想,信心十足地点头道“能,你放心,肯定能”就算今年晒盐产量差些,他还有其他渠道赚钱不是

“那好,末将立即发征兵令,先派五千士兵过来守着这里,新招的士兵慢慢练几个月也能顶用。”

“用不着五千人这么多,一千足矣。”李煦看过附近的地形,这里现在还属于未开发地带,因为临海,百姓们都不敢居住在这附近,所以四目荒凉。

再往南几百里因为是边界,常年有驻军把手,因此海贼很少会从南边入侵,基本都会乘船从海上偷摸过来,所以真正要防的只是从海上上岸的海贼。

以他得到的消息看,海贼这几年被寇骁铲除了大部分,能成气候的很少,基本都是瞄准海边的渔村小镇抢了就跑,一般不会跑到这么偏僻没有人烟的地方来。

但他不能心存侥幸,万一就那么巧呢

李煦想了想,和寇骁商量“不如咱们在这附近建个水师基地吧”

“水师基地”寇骁眼睛亮了起来,他原本只想借此机会征兵扩军,没想到王爷想的比他更远。

南越自然是缺水师的,否则这些年打海贼也不会打的那么吃力,但水师可不仅仅是拉一群人来当兵就好,需的配备海船,海船上的武器也不能少。

李煦造不出火枪大炮,但火药的配方他知道,弄几个炸药包还是可以的,不过他并不打算现在拿出来。

“建个千人的水师基地,盐工至少也要几百人才够用,闲暇时这几百人也要参与操练,起码敌袭时能拿起武器对抗一二。”

“听闻匈奴全民皆兵,就算是老弱妇孺也能拿起武器杀敌,若南越也能如此,倒是不惧怕任何海贼了。”

李煦摇摇头,并不赞同这个观点,“地理位置不同,南越百姓的身体素质与匈奴人还是有差别的,不过先天条件比不上,咱们可以后天来补齐。”

“这里一旦开始练兵,周遭的人都会知道的。”

“这是好事,让别人以为这边的动静都是练兵造成的,只要拦住来刺探消息的人,这个盐田可以隐秘很长一段时间。”只要给他缓冲期,等寇家军壮大成长起来,再有人来觊觎他的盐田也不怕了。

两人仔细商谈一番,寇骁心里也有了底,干脆带着李煦去了最近的漳宜县,摆出身份直接入驻县衙,然后当天就把招兵的告示贴了出去,并且派县尉全权负责此事。

寇骁大致知道这周边的人口,因此只让县尉招兵两千,给出待遇非常不错,并且训练基地就在漳宜县附近,离家近,无事时每个月能轮流回家探亲,而且只是去练兵而不是拉来就上战场,闻讯赶来报名的人不少。

县尉按照寇骁的要求剔除了一大部分人,最后一共收下了一千八百六十余人。

李煦坐在县衙里翻看这一千多人的档案,心里感慨不已,以前看电视剧电影总是动则数十万上百万的军队,可真到了南越,就知道这里不可能有,全南越的人口加起来有没有一百万都不好说。

李煦在县衙的这几天也接见了这里的大小官员,管着户籍的县丞被他一个问题就难住了,而他不过是问了最基本的问题漳宜县人口多少

县丞给不了他准确的数字,寇骁也给不了,李煦这才知道,他下一步的工作重点除了赚钱,还有抓紧人口普查,落户造册。

“这一千八百余人皆是青壮年,且有家族有姓氏,来历可查,王爷尽可放心。”

李煦既然要把盐工当士兵训练,当然不可能招老弱病残来,这些人里挑出一千身体素质优越的充进寇家军,训练成第一支水军,剩余的八百余人就是盐厂的盐工了。

李煦也不怕他们不乐意,他开出的报酬极高,福利也好,你不来有的是人候补,要不是因为时间紧迫,他甚至可以从其他地方招人来,本地居民优先算是照顾他们了。

除了招兵和盐工,李煦还要招一批建筑工人,基地总要有人建设,但寇骁说,建房子这种事由兵将来做就行,这边的房子几乎都是土木结构,顶上覆盖青瓦,家家户户都会做。

但李煦想试试建砖瓦房,对抗台风的能力更强些,于是多请了十几位工匠。

漳宜县的县令姓钟,是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听说他只有四十九岁,看起来却和七十九似的,李煦知道,这个时代人的寿命不长,南越条件更差,匪患厉害,平均寿命还更低些。

钟县令一听说王爷要在漳宜附近建立水军基地,立即就包揽了招工事宜,“钱县衙拿不出来,但人手还是够的,士兵们就兢兢业业的操练即可,建基地的事情交给普通民众来做。”

要是这个基地能建成,以后再有海贼上岸,也得先过了水军那一关,对当地百姓来说无疑是件大喜事,钟县令肯定是要大力支持的。

但对于李煦让他大量寻找石灰和粘土表示不解,这两样东西有何作用呢但老县令不敢问不敢说,默默地把事情办好了。

李煦要不是见他年纪太大,恨不得把人挖走当自己的班底培养,他就缺这种话不多又能干的官员。

之后的几天,李煦在县城外找了个山脚建砖窑厂,工人就从附近的村民里招,男女皆可,干的也就是挖土烧砖的活。

李煦目前能建的只有红砖窑,最古老的实心砖,用黄土为原料,制胚后烧制而成,工艺简单,虽然很费土也很费木材,但是目前最便捷最简单的方法了。

等到出发的时候,队伍竟有几千人,除了招来的士兵和工人,县衙的衙役也出动了一大半,还有各部门抽调的大小官员,说是去帮着管理人丁、登记记账之类的琐事,还有一些妇人,先跟过去做些杂活,洗衣做饭,免得劳累一天的工人连口热水都喝不上。

李煦在赞叹之余,怀疑这位钟县令要不是年纪大了,说不定自己也会跟来,真是个面面俱到的好官。

队伍离开漳宜,只花了三个时辰就抵达了海边,发了干粮,大家就在海滩上睡了一夜,清早起来,这些人被分成两批去了不同的方向。

李煦好歹是房地产企业的老总,当年没少下工地,年轻时甚至在工地搬过砖当过工头,对建筑业这方面的知识肯定是更熟悉的。

他知道最早的水泥是用石灰和火山灰混合而成的,他一时半刻也找不到火山灰,只能用粘土代替,先试着砌了几个大火灶,效果还不错。

海边风大,李煦也没准备盖高楼,就建一层楼的砖瓦房,因没有钢筋,承重部分只能用木材代替,最后建出来的是砖木结构的平房,即便如此,房子建好后,还是震惊了所有人。

尤其是寇骁看到后,爱不释手的在墙上来回摸,又使劲推了推,要不是李煦在一旁警惕地看着他,他都想用尽全力砸一砸了。

097 人比人气死人

“牢固吗”李煦黑着脸问偷偷摸摸踹了墙壁几脚的男人。

男人淡定地放下衣摆,点头说“挺坚固的,若是城墙能用此物修建,再建得厚些高些,防御能力定能上升好几倍。”

李煦承诺道“行,本王会把修建城墙列入工作事项中,但不能急,不仅城墙要修,路也要修,慢慢来吧。”

寇骁恨不得抱着他亲几口,怎么会有这么聪明这么能干的王爷,他现在非常感谢韩家造反,把李煦送到南越来,看来回去得给韩家列祖列宗上几柱香。

水师基地建在了离海滩五公里的位置,等高高的瞭望台建起来,从瞭望台上就能窥见海边的动静,整合军队跑过去,也不过就一个时辰的事情。

李煦见样板房建起来了,没多大问题,就把这里的事情交给寇骁,自己带着人去了另一边,盐田才是他这次出行的主要目的。

来的第二天,李煦就命工人在海滩上挖盐池,池梗筑了半尺高,形成一个个方方正正的小池坑。

李煦到的时候,这片原本平整的滩涂已经变成了一个到处是坑的场所,工人们依旧在往外挖坑,不知疲倦,负责监工的刘树卷着裤腿在海滩上跑来跑去,手里拿着他画的简易图纸,时不时对比一下,稍有不对就立即让工人返工。

见李煦到来,刘树带了一个年纪颇大的中年男人过来,那是这次招来的木匠之一,李煦留了几个在这边,以便做些闸门之类的小物件。

那男人弓着腰走过来,行了礼,头也不敢抬,只说“启禀大人,按您的要求,已经做好了各个沟渠里的闸门,只是”

刘树见李煦眉头微微一皱,立即呵斥道“别支支吾吾的,有事说事。”

李煦摆摆手,“不要紧,有话但说无妨。”

“喏,这盐池自然是能纳入海水的,但您说的那个什么制”

“制卤台。”

“对,您去那边看看,制卤台建的有些高,海水定然是灌不进去的,不如将坡度降低些”

李煦只知道海水晒盐分为蒸发池和结晶池,经过风吹日晒结出晶体,所以他让工人们挖了一排排有些坡度的盐池,等涨潮时将海水拦截在盐池里,经过一道道蒸发得到盐卤,水分越少,沉淀下来的盐卤越浓,等晒干了结出来的就是粗盐,但他不是这方面的技术工人,成否成功还要靠实际操作。

“行,等第一次涨潮后就开闸放水,闸门的高度和宽度你可以根据实际情况调整,若有问题与盐田的管事说。”

刘树听到这话苦着脸,很想说自己不想留在这海边当什么管事,风吹日晒的,他皮肤都黑了许多,但他知道王爷身边没有可用之人,除了自己还能靠谁呢

贺遵要保护王爷的安危,贾平被安插进了水师里,自己一个贴身奴才,当然可有可无。

“王爷,您真的要丢下奴才吗”刘树苦巴巴地拽着李煦的衣袖。

李煦瞧着他那可怜样,安慰道“这盐田至关重要,一般人本王不信任不敢用啊,你得帮本王守好这里,把好第一道关,等晒出盐了工序稳定了你就可以培养接班人,到时候本王再接你回来。”

“您您之前不是这么说的啊。”

李煦眨了下眼睛,“是吗我说了吗”李煦假装失忆,语重心长地劝道“我知道你舍不得我,我也缺不了你啊,这不是实在没人用了吗你就辛苦几个月,最多半年,一定接你回来”

刘树做最后的挣扎,“您不是信任寇将军么,不如用他的人吧。”

李煦虎着脸,“寇将军是个好人,但这盐田是王府的,用了寇家的人,他岂不是对这盐田的产出与收益一清二楚那本王就不能拿银钱牵制他了。”

刘树听他这么一说,也正经起来了,“是奴才考虑不周,您放心,奴才一定把这盐田管好。”他心里清楚,他是王爷的心腹,能管着如今王府的重大命脉,那是王爷高看重视他,可他真不想离开王爷啊。

“那您保证,这半年身边不能有其他小妖精。”

李煦哭笑不得,捏了捏他的脸,“好了,本王最爱你了,一定不会有其他小妖精的。”

寇骁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一幕,他耳力好,把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顿时心里跟吃了黄连似的苦,没想到自己连个阉人都不如,王爷如果喜欢这种清秀粘人型的,那他岂不是没机会了

他看了眼自己粗糙的手掌,再看看那细皮嫩肉的小太监,感慨地叹了口气“货不对板可怎么办”

刘树争取到了最大的利益也就不再纠结了,他知道自己的任务是把这盐田管好,否则也没脸面回到王爷身边,等他做出一番业绩,王爷身边的第一心腹宝座依然是他的。

刚得意一会儿,后背被人狠狠拍了一记,刘树回头正要骂人,就见寇骁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眼神跟刀子似的。

他躲开一步,缩着肩膀问“寇将军何时来的”

寇骁抿着嘴不说话,李煦看到他也是诧异,“你怎么来了不是刚分开吗”

寇骁心里像有一群小蚂蚁挠着,痒得很,面上平平静静地说“把事情交代清楚就好了,末将还要护送您回闽州,自然得一路跟随。”

“本王身边有穆侍卫,再加上寇家军,足以保证安全无虞。”

寇骁给自己找了个很好的理由,“这边基地要建设一月有余,正好回闽州一趟,把军营里的事务安排妥当,免得军心动荡。”

这倒是,李煦原本也没想到寇骁会留下来,他起初的计划是在盐田附近找支军队守着,最适合的就是地方军,可来了之后才临时变成建立水师,这就不是一般人能胜任的了。

“那就辛苦寇将军来回奔波了。”

“应该的,这样的辛苦末将很愿意受着。”这支训练出来的水师依然是归他名下,等于是增强了他的兵力,还不用自己出钱,太完美了。

李煦见他下巴又长满了胡渣,看着很硬汉,也让人总是忽略他的年龄,其实他也不过才刚成年而已啊。

寇骁见他盯着自己看,下意识地把胸口挺了挺,硬邦邦的胸肌将春衫挺出个好看的弧度,然后他发现李煦的目光游移在他的面部,想起自己又许多天未曾刮胡须,立即转过身背对着李煦。

他暗道糟糕,忘了这位主最见不得人邋遢,但寇骁从开始长胡子后基本都在外征战,连吃饭都得抢时间,哪会在意胡子长不长这种问题,以至于没养成每日打理自己仪容的习惯。

他想起李煦曾经说他长的影响食欲,顿时不满起来,这军中还有谁比他好看每每回到闽州城,朝他丢花丢手绢的姑娘不要太多,也就比李煦差那么一星半点。

李煦暗暗笑了笑,对刘树说“瞧瞧我们寇将军,终于知道形象为何物了。”

不止李煦觉得好笑,寇家军也暗笑不已,他们何时见过将军这副没脸见人的姿态啊,要换作以前,他肯定用那张脸怼死对方,说不定还能把对方衣服扒光丢进泥坑里滚一滚,让你敢笑。

当然,以前也没顺王这么个金玉般的人物参照对比,大家都一个样也就没什么丢人的。

寇骁瞪了自家的兵,“笑什么笑,看看你们,再看看人家”他的手指向李煦身旁的刘树贺遵等人,酸溜溜地说道“同样是一起出门的,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无论是李煦还是他身边的随从,一个个都仪容整齐,衣着华贵,随便往哪一站,都是贵气逼人的大老爷,而寇家军丢开武器大概就是最普通的泥腿子。

“额”寇家军们面面相觑,然后去齐刷刷地低下头,有的恨不得把脚上的破鞋藏起来,别说,这么对比着,心里是有点不是滋味。

李煦假装没看到他的异样,把自己的洗漱包借给寇骁,“本王知道寇家军出门在外顾不上打理仪容,正好晚饭还有些时候,大家不如去刮个胡子,倒不是因为长胡子丑,而是容易藏污纳垢,还容易长虱子,影响身体健康。”

大家以往还真遇到过这种情况,不过谁会在意身上多几条小生命呢,看到了捏死就好,而且这时候的人都是长发,胡子不长头发也会长啊,难道还要把头发剃光

这边盐工的临时宿舍里已经通了水,是从远处的河流里用竹管接过来的,寇骁借用了浴室冲了个澡,换了一套天青色的胡服,是临出门前才做的,借鉴了李煦曾经穿过的那套款式做的,这胡服贴身,穿在李煦身上显得他修长清瘦,穿在寇骁身上就多了几分威武沉稳的味道。

寇骁披散着头发出来,进了李煦的房间,原本是想借用他的镜子,却在看到他时改了主意,“王爷,您这剃胡刀末将用不来,可否帮个忙”

李煦正在看修改后的盐田施工图,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顿时眼前一亮,“寇将军穿这套衣裳很好看。”胡服能最大限度地展现身材,寇骁的身材太标准了,加上天青色他平日里很少穿,就让人眼前一亮。

寇骁被夸了自然高兴,坐到他对面,把剃胡刀递给他,他还担心对方不接,结果李煦二话不说就要上手。

李煦的剃胡刀是他自己找人做的,一个带手柄的木头夹子中间夹着薄薄的刀片,只露出一点锋利的边缘,有点类似现代手动的刮胡刀。

而寇骁他们平日里剃胡子都是有什么刀用什么刀,李煦甚至看到过有人把砍柴刀往脸上比划的。

李煦摸了下寇骁的胡子,其实也没有很长,不过想到这是半个月长出来的,又觉得寇骁的雄性激素分泌过于旺盛了,估计也是个重的男人。

作者闲话  老攻“男人嘛,身上多长几根毛才显得雄壮,没长毛的男人娘们兮兮的。”

李煦“我不喜欢一身毛的猴子。”

老攻“我马上去剃干净,一根不留”

098 吃醋

李煦用自制的香皂打了点泡沫抹到寇骁腮边,解释说“弄点泡沫更顺滑,不容易刮伤皮肤。”

寇骁把下巴微微抬头,嘴唇稍稍动了动,瓮声说“之前就想问,王爷的香胰子是哪里买的,又香又好用。”

“这是自制的,等回到闽州给你送几块。”

“那就先谢过王爷了。”

李煦本打算批量生产香皂来卖的,这东西用猪油就能做,加点花汁就能有颜色有味道,还可以在造型和包装上做文章,新奇又好用的东西肯定不愁卖,只等百姓们圈养的猪长大。

自从红烧肉火了之后,闽州城内外的百姓就开始建猪栏养猪了,正好春天到处都能割到猪草,只要勤快些也不费粮食。

李煦让人告诉他们,要想公猪长得快,得把他们阉了,因此还衍生出了专门骟猪的行业,还有人专门养种猪,牵着到各地给母猪配种,收益竟然不错。

给寇骁刮完胡子,李煦下意识地伸手摸了下他的脸,想检查一下刮干净了没有,寇骁眼神一变,火辣辣地看着李煦,喉结动了动问“王爷,刮干净了吗”

“还行,挺干净的,不扎手。”

“是吗我试试。”寇骁说完把下巴凑到李煦的脖子上蹭了蹭,把李煦惊得往后跌倒在地。

他咬牙切齿地喊道“寇、骁你”

寇骁赶紧把人拉起来,脸上挂着讪讪的笑,“抱歉抱歉,我无心的。”

李煦拍开他的手,忍了又忍,突然拽着寇骁的衣领将人扯到面前,把剃胡刀架在他脖子上轻轻滑动,“下次再敢不小心,你这脑袋可以搬家了。”

寇骁连忙点头,“遵命,末将明白,不过”

“不过什么”

“我认为这是很正常的接触,并没有占您便宜,您是不是得改一改观点”

“怎么改”

“比如说,偶尔有身体上的碰触,不涉及私欲,都是可以理解的嘛,人与人相处怎么能划清界限呢”

“那你是忘了本王的身份,本王的贵体也是说碰就能碰的吗”

寇骁露出个苦涩的表情,“您一路与我等同吃同睡,末将还以为您并不注重身份,看来是末将想多了,今日多有打扰,末将先告辞吧。”

他轻轻推开架在脖子上的刀片,朝李煦拱了拱手,然后大义凛然地走出房间,那背影竟然带着几分萧瑟的味道。

李煦气笑了,这寇骁要是能进娱乐圈,估计年纪轻轻就能当影帝,他要是有这么脆弱,自己把脑袋拧下来给他当凳子。

在海边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李煦就带着人回程了,刘树送了又送,眼泪都快流干了,那哭哭啼啼的姿态引得一群大老爷们在背后议论纷纷。

“我猜这小太监是王爷的宠侍,否则一般主仆之间哪能黏糊成这样,形影不离的。”

“我瞧着也像,听说中原贵族世家子弟多好男风,爱养男宠,你瞧刘公公唇红齿白,哭起来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绝对是王爷的那个”

“这算什么,我还瞧见王爷抱着他安慰呢,啧啧,难怪王爷身边没个女人也不着急娶妻纳妾,原来是有人暖床了呀。”

寇骁听着下属们小声议论着李煦和刘树的奸情,再想想自己昨日的待遇,浑身开始散发冷气。

“奇怪,哪来的阴风啊,这倒春寒也该过了吧。”

“闭嘴吧你们,还不赶紧上路。”寇骁一人踢了一脚,冷着脸走在前头,路过李煦时也目不斜视地穿过去,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他们南下时一路沿着海岸线走,都是荒无人烟的海滩和滩涂,回去时李煦特意走了有人的村镇,收罗了不少会造船的工匠,准备带回去办个船厂。

当日那为父自荐的船家也没说错,他父亲在当地确实小有名气,李煦一到地方就打听到了,但这年代消息闭塞,村与村之间都可能消息不通,手艺也几乎是父传子,子传孙,导致技术流传不开,谁都认为自己最厉害,谁也不服谁,所以李煦几乎每到一个地方,都能打听到几个技术大能。

队伍里多了一群匠人,每日都争吵的厉害,寇骁心情差嫌聒噪,恐吓他们,谁还敢再说一个字就割了舌头缝上嘴,吓得这群老匠人再也不敢说一个字,一路沉默地跟到闽州。

李煦知道他心情不好,以为是那天晚上被自己刺激的,不知道他暗搓搓地吃刘树的醋,找了个机会问他“你这是在生本王的气。”

“不敢。”

“你这动手动脚的毛病是一直都有还是只对本王如此”

这个问题可把寇骁难住了,要是说一直都有,岂不是让李煦以为自己是个随便的人,那自己的清白何在可要选后者,更糟糕,跟表白无异了。

寇骁知道他不可能答应自己,表白等于自寻死路,于是含含糊糊地说“这个也得分情况,末将也不是对谁都如此,但平日里和兄弟们一起,免不了勾肩搭背,难道中原还讲究男男授受不亲”

李煦挑了下眉头,“那就好。”然后就不再管他了,叛逆期的孩子,谁还没个耍脾气的时候呢

回到闽州城已是三月,城外竟有一整座山的桃树林,桃花灼灼绽放,粉红色渲染了整座山峰,远远看着令人炫目不已。

李煦停下来看了许久,赞叹道“本王今日才发现,这城外种着如此多的桃树,桃花齐齐盛放的场景真美啊。”

寇骁走到他身侧,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说道“那是寇家的山,因家母喜爱吃桃,这才种了些桃树。”

李煦心想听听,这就是大地主的口吻,一座山种满桃树只因寇夫人爱吃桃,问题是,寇夫人能吃得完一棵树结出来的桃子么

他打趣道“寇将军家中可还有多余的山”

“怎么”

“本王爱吃荔枝啊,不如你帮我种些荔枝树”

寇骁眼神暗了暗,盯着李煦的笑脸揶揄道“寇家的山有的是,以后寇某的夫人爱吃什么就种什么,但王爷您身份不一样,在某未娶妻前倒也可以给您种些。”

李煦叹了口气,“这么说来,本王得盼着寇将军这辈子都不娶妻了。”他也想有大片的山林,想种什么就种什么,这都是钱啊。

南越气候湿热,水果丰富,如果能做水果批发生意肯定也是能赚的,问题就在于路途遥远,水果存不住,李煦也是看到桃花时才灵机一动,他其实可以做桃花酒或者是蜜饯来卖,这二者肯定深受女性喜爱。

让寇家军自去军营,李煦和寇骁带着几个侍卫进了城,刚过城门就被眼前的热闹景象惊呆了,原本不算宽敞的马路两边摆满了摊子,人来人往,一行人刚过来就有小贩来拉人“几位客官要住店么这城里的客栈都客满了,我家还有个小院可以出租,一个月只要五百文,很便宜的。”

城门吏从班房里出来赶人“快走快走,瞎了你的狗眼了,王爷和寇将军都不认得”

李煦不让他大声囔囔,这么多人,他的身份一叫破那还了得。

城门吏赶走了小贩,亲自给李煦他们开道,同时苦恼地说“这些多是来应召的,自从王府贴出招人的告示,这附近十里八乡的人就来了许多,最近更有许多外地的人赶来,这些人暂时住在各客栈中,有人看到了商机,就沿途摆摊售卖货物,后来离家近的也回家带了些东西来置换,反正都是自家有的,能换几个钱也好。”

李煦见街上乱糟糟的,不仅人多,地上的垃圾也多,而且不少人随地大小便,实在影响环境。

李煦给了城门吏一串赏钱,“辛苦你了。”

不等回到家,李煦先去了郡守府,让相关官员把城门口那地方理一理,把那条街道上的商贩引到更西边的空地去,搭个棚子做成市集,要贩售物品必须在市集内交易,每个摊子每日收一文摊位费,再建几个简易的厕所,规定不许随地大小便,抓住一个就罚款一百钱。

寇骁见他说的头头是道,一听就是惯常处理政务的,城门口乃兵家要地,确实不宜挤满人,而且影响出入。

那官员对其他都挺满意,就是说到罚款这事情有点纠结,“百姓们赚钱不易,一次就罚一百钱是否太重了些”他以为李煦不懂物价,一百钱对他来说不多,但对普通百姓来说,摆摊一个月也未必能赚一百文。

李煦心知肚明,“不重罚何以定规矩或者你让他们二选一,要么罚钱要么自此不能进入市集摆摊,再告知衙役,罚没的钱财他们可分得一半,当然,若有胆大妄为者敢乱收钱,本王让他们百倍吐出来”

李煦觉得,这时代的奖惩机制还是太落后了,文官们觉得用钱来实施奖惩铜臭味太重,巴不得人人都用道德标准来约束自己,或者靠刑罚,哪里知道,金钱也是约束力很强大的一种奖惩方式。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