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堂堂一王爷,被一个纨绔子弟暗害了还不能反击不成
往大了说,宁家这是犯了谋害皇嗣的大罪,要抄家灭族的,只是这件事他还没有上报朝廷,他在等宁家的反应。
如果宁家要与他不死不休,那他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而此时,在京城,关于顺王有倾慕的女子的消息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郎中令安家自然最早就得到了消息,这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个坏消息。
安小姐打翻了梳妆台上的名贵香水,愤怒地撕碎了她精心装裱的名画,“这不可能消息一定是假的”
丫头们战战兢兢地退到一边,不敢上前安慰,直到安夫人出现,她们才松了口气,退出门外。
“我儿,你这是怎么了”安夫人自然是宠爱女儿的,否则不可能由着她想干嘛就干嘛。
“母亲,外头的消息是真的吗”
“你指的是”
“当然是顺王有倾慕之人的消息,南越千里之遥,那儿的消息怎么会传回京城这一定是假的吧”
安夫人摸了摸女儿的头发,替她扶正发钗,皱着眉头说“消息应该是真的,是李记杂货铺那边传出来的风声,据说那家铺子刚从南越进货回来,不仅带回来了这个消息,还有顺王斩杀了宁家小公子的消息。”
“宁家小公子宁允他死了”
“是啊,棺材都运回来了,据说用冰棺装着的,到了宁家时尸体还算完整。”
安小姐冷眉冷眼地说“就算是顺王杀的又如何,宁家还敢找顺王算账不成那宁允作恶多端,平日就不是个好东西,死了也活该。”
“话是这么说,但宁家在朝中也是有一定分量的,宁大人比你父亲还得圣宠,真闹起来,顺王就算不用以死谢罪肯定也逃不掉训斥,颜面受损是一定的。”
“皇上要安抚宁家,训斥免不了,但这也没什么,顺王还能因为一次训斥就毁了前程这事不打紧,重要的是前面那个消息,如果顺王果真有了心爱的女子,那那女儿嫁过去岂不是过的很艰难”
“我儿啊,你愁这个做什么你们是圣旨赐婚,你是名正言顺的顺王妃,就算王爷有千百个心爱的女子,也越不过你去,你抓紧时间生下嫡子,就能在王府站稳脚跟了。”
安小姐咬着嘴唇,一脸愤恨,“我原以为顺王是个好的,没想到天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早知如此,不如嫁给宁家二郎,死了个祸害,宁家肯定更太平,还不用去南越那种破地方受苦。”
安夫人当然知道宁家二郎是个更好的选择,大家都在京城,知根知底,女儿嫁过去必定不会受大委屈,而且那宁家二郎对她女儿是有真心的,总比嫁个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强。
“要不让你父亲去请皇上开恩,就说你与宁家本是定了亲的”
安小姐跺着脚喊道“母亲,您傻了吗圣旨早都下了,如今都过去几个月了,您与皇上说我早定了亲,皇上会怎么想大家会怎么想就算皇上答应,宁家也不可能答应的。”
还真是如此,宁家怎么可能会为了她女儿承担这种耻辱之事,安夫人也没辙了,“那你就安心待嫁吧,顺王也是个不错的人选,若非他远在南越,这门亲事还落不到咱们家。”
论身份,他们安家还是高攀了的,而且顺王的为人他丈夫是敬佩的,能有这样的女婿,他们其实很满意。
可惜啊,这世上总没那么完美的事,竟然在此时传出了顺王早有心上人的消息,能被顺王看上的女子必定也是身份不凡的,万一顺王执意要纳对方进门,她女儿孤身一人在南越未必能敌得过家族繁盛的侧妃。
但这个担忧她没敢和女儿说,怕她一时想不开做傻事。
就在消息传开后,一封来自南越的奏折也呈到了皇帝的面前,李煦亲笔所书,先是讲述了自己杀害宁允的经过,一五一十,没有任何添油加醋,而且字里行间表示自己很后悔,不该因此残害了忠臣之后,为此,他负荆请罪,愿意掏空家底赔偿宁家五千两银。
然后,他说自己罪孽深重,配不上安小姐这么好的女子,自请皇上收回诚意,他愿意为宁家小公子吃斋念佛三年,以洗清自己的罪孽,望皇上批准。
皇帝将奏折反反复复看了几遍,一头雾水地问赵总管,“你说这小子是何意又是赔偿又是请罪的,难道宁家小子真是被误杀的”
赵总管已经把事情调查清楚了,公正地说“皇上,那宁家小郎因为伤了相爷家的孙子才被送去南越避难的,他在南越的日子非但没反思收敛,反而肆无忌惮,结交南越权贵子弟,终日饮酒作乐,嫖妓赌博,他身份高贵,南越那些人家都捧着他,把他捧的无法无天。
那日,王爷应该是乔装出行,对方没认出他来,这才以为他是可欺之人,王爷的性子您知道的,不轻易与人为难,但也不会受人侮辱,双方有了口舌之争,事后,也是宁家小郎花钱找来了数百流浪汉,要围杀王爷,当时王爷的护卫一时情急,就先将宁小郎射杀了,那些流浪汉见此,才慌忙逃走,此事,谢家主给宁家的信中也写的一清二楚,应该不会有假。”
皇帝扶了扶额,沉声道“都是不省心的,你说煦儿好端端的乔装出行做什么”
赵总管低头看了眼脚尖,然后轻声提醒道“听说,王爷看上了一名女子,而那日,谢家在家中办了赏灯宴,据说是给城中未婚男女相看的,王爷大概是听说那名女子也去了,所以才”
“胡闹他堂堂一个王爷,喜欢什么样的女子不能直接抬进门,还需要用这种方式,丢皇室的脸那女子是哪家的”
赵总管支支吾吾,不太确定地说道“听说是寇家的庶女,但消息还未确实,皇上若想知道,奴才差人去查。”
“寇家的”皇帝陷入深思,良久才自言自语道“也不知是真心爱慕还是为了寇家军,南越军权掌控在寇家手中,我儿处处受制于人,想要和寇家联姻也正常。”
赵总管知道皇帝的心思,不敢为顺王说话,只能顺着他的意思点头“王爷日子过的难,有些算计也是正常的,而且寇家只有庶女,就算娶也是侧妃,正好您给王爷赐了婚,这次王爷可以享齐人之福了。”
“呵,可你不知道,那小子来信说要退了安家这门亲,吃斋念佛不近女色三年,朕才不信他,他不过是想找个借口退了安家的亲事而已。”
皇帝又将李煦的奏折看了一遍,他这个儿子啊,本性纯良,字里行间都是为别人着想的意思,哪里像个皇子
皇帝不知道该欣慰还是该生气,善良是好品德,可皇室不需要这个,皇帝更不需要这个,可善良的人总比妄为的人强吧。
“顺王去南越三年了”
赵总管委婉地提醒道“您记错了,还不到三年呢。”
“感觉好多年没见了,不知道姝儿长高了没有,她一个金枝玉叶去了那种地方,肯定过的不好。”
“您多虑了,小公主不经常给您写信送东西吗她亲手做的袜子您穿了许久呢。”
“她是个好孩子,煦儿一个大男人,身边连个管家的女人都没有,那孩子没有妇人教导,也不知道长成什么样了,朕选安家的女儿就是看中她有才华,若是由她教导,姝儿定能知书达理。
否则,让寇家的女儿来带孩子,小公主会成什么样”
赵总管劝慰道“您太操心了,小公主上回还给您写了首诗了,才华横溢甚是了得,听说王爷一直有请夫子教导她,肯定差不了的。”
皇帝老了,越发想体检普通人家的天伦之乐了,儿子辈的指望不上,孙儿辈的又一个都不在身边,只有小公主在他跟前长到五岁,感情肯定是不一样的。
“这样,你去后宫挑四个教养宫女,送到南越去伺候小公主,以后煦儿成婚了,可别让人欺负了去。”
“喏,奴才选两个会武艺的怎样”
“那再好不过了。”皇帝把李煦的奏折丢到一边,暂时不想理会,不过还是让人去宣了宁大人入宫,都是做父亲的,有些想法可以交流交流。
宁家一片愁云惨淡,家里上下挂着白帆和白灯笼,灵堂也设起来了,为了早日下葬,宁家没有把事情闹大,默默地把丧事办了。
杀人的是顺王,又有理有据,想要对方偿命是不可能的,但仇不能不报,全家老小有了共识,这事只能慢慢筹谋。
宁大人接到入宫的旨意,换上官服,胳膊上绑着白纱,就这样入宫去了。
两位做父亲的聊了许久,宁大人出宫时,带走了一车的赏赐,明眼人便看出皇帝的意思了,宁家小子死了也是白死,皇上不会怪罪的。
了解事情真相的人都知道宁家小子死的不冤,尤其是魏家人,魏家大郎最终没能挺过去,在上个月死了,本来就算宁家小子活着回来,他们也是要他偿命的。
宁允下葬后,京城仿佛恢复了平静,顺王的八卦没两天就散了,毕竟人远在天边,他们的兴趣不是很大。
宁家,宁夫人一夜噩梦醒来,抱着丈夫哭了许久,“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竟然白发人送黑发人,还不能报仇,不如死了算了,三郎一个人在下头,肯定孤单的很。”
“他到底是做错了事,只怪这些年我们太宠溺他了,养成了跋扈的性子。”
宁夫人不答应了,“这满京城,哪家的幺子不是宠着长大的又有几个死于非命了顺王我一时拿他没辙,但谢家我,我这辈子要与他们恩断义绝”
宁大人安慰道“此事与舅兄没多大关系,你没必要如此”
宁夫人打断他说“要是兄长上心,多派些人保护三郎,他又岂会轻易遇难而且,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谢家如今是顺王的走狗,万事听顺王的,这其中真相如何还不知道呢,他们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
宁大人皱了皱眉,他对谢家印象不好,毕竟是南越那种地方出身,又经商揽钱,与民争利,这种岳家断了就断了,总要有人为他儿子的死承担责任。
“对了,你听说了吗,顺王在南越有了相好的,不想娶安家的女儿了。”
“圣旨都下了,岂是愿不愿意娶的问题,何况这也没什么,两个一起进门就是了,顺王身边连个姬妾都没有,两个都算少的了。”
“不,凭什么让他如意南越那个太远咱们动不了,安家的女儿绝对不能嫁过去,她曾经还和二郎议过亲,要不是顺王,她已经是咱家的媳妇了。”
“别胡说,这事八字都没一撇,你是想让二郎前途尽毁吗”
“你放心,安家如此趋炎附势,哪里配得上二郎,不过三郎一个人在地下太寂寞了,我要给他配冥婚”
宁大人大吃一惊,冥婚这种阴损事,他想都没想过,他压抑着吃惊说“如果你执意如此,那让人找找有谁家新丧的姑娘,年龄相符就行。”
“不,我儿如此身份岂能随意娶个木细,一定要门当户对的才行。”
“哪有这样的人家近期没听说谁家丧了女儿。”
“谁说一定要死人,当然是娶活人,而且要嫁过来,日日给三郎祈福,他没有子嗣,就让媳妇给他祭奠。”
“你疯了”宁大人高声呵斥道“你可别乱来,嫌咱家如今还不够乱吗”
宁夫人眼中闪过疯狂,到底理智占了上风,没敢在丈夫面前顶嘴,不过她已经有人选了,只是该如何操作得仔细思量。
远在南越的李煦并不知道京城发生的一切,更不知道自己头疼的问题很快就能解决了,只是解决的方法出人意料,令人唏嘘不已。
245不要脸
李煦很快就收到了皇帝的来信,这次不是圣旨,而是一封家书,送信的依旧是上次来过的大太监,只带了两名小太监和四个中年婆子,相当低调。
皇帝的信写的极其煽情,先是关心了一遍儿子和孙女的身体健康,然后诉说了自己的思念之情,这是李煦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感受到了一丁点的父爱。
后面,皇帝说了对宁允死亡这件事的处理,赔偿他已经替李煦付了,李煦那点钱还是留着给小公主多买点吃的穿着吧,至于宁允截杀顺王一事,因为顺王是乔装,对方没认出来,不知者不罪,因此也就不追究宁家的责任了。
李煦看完赞叹了一句皇帝和的一手好稀泥啊,他应该是舍不得处置宁家,同时觉得这件事不大,便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只是不知宁家是否满意这样的处置。
说是赔偿,可李煦知道,在父母眼中,子女那是无价之宝,再多的钱也抵不上这条命的,反正换成小公主遇害,他是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最后,皇帝还给他们父女送了一车日常用品,四个教养宫女,教导小公主礼仪和琴棋书画的,至于赐婚一事,皇帝一字不提,显然李煦上次的奏折还是有点作用的。
李煦瞥了眼那四名老宫女,眉头微微蹙起,他并不喜欢别人干涉他的教育,尤其是这种宫里出来的老女人,一看就是规矩大于天的,他的女儿这两年过的散漫自由,他可不想用规矩约束她。
不过该学的还是要学,李煦准备花点时间考校一下这四人的品性再决定要不要用。
“有劳杨公公舟车劳顿,这么大老远的来回跑真是辛苦了,刘树,请杨公公去休息吧。”李煦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态度,不过杨公公没敢造次,低眉顺眼地应了。
上回他来南越,特意大街小巷走了一遍,除了这里的道路修得格外好外,倒是没看到其他的奇景,他事后回禀皇上时也没把路的事情往上报,他觉得这是小事一桩,不算异常。
这回,皇上只嘱咐他好好关心顺王与小公主,显然是惦记起了父子之情,因此杨公公的态度也格外恭顺。
也许不用多久,顺王就能脱离苦海,重回京都了,他可不敢得罪这样的人物。
刘树亲自带路,引着杨公公去客院,问,“您还住上回的院子可否”
杨公公并无不可,别说,这顺王府住着是真舒服,吃食也很美味,杨公公为此特意去大厨房走了一遍,想着能否将厨子带回去孝敬皇上,不过对方竟然是名女子,还是半老徐娘,他这才作罢。
可他不知道,他住的院子虽然布置的很雅致,但李煦改造的生活设施一样没有,与外头的客栈没啥区别,送到他面前的吃食也都是最普通的。
李煦让刘树把四名婆子丢到最偏僻的院子里看管着,不许她们随意出门,然后带着信去了书房,提起笔给京城的雷骆写了信。
赐婚的事情应该发酵起来了,从皇帝的字里行间不难看出他对儿子孙女的一点点情谊,这点情谊就是李煦要利用的。
之前南越进探子的事情让李煦知道,他做的事很难全部保密了,得适当的宣扬一点出去,让人知道他这个顺王并非一事无成。
但该透露多少,就得斟酌斟酌了,首先是水泥,这个瞒不住,谁来南越都会看到水泥路,杨公公没放在心上是因为他见惯了宫里的青石白玉,并不觉得路平整些有什么异常,但普通人看了就知道,这马路非泥非石,绝对是有技术含量的。
正好李煦手里还有施工队,这次他准备让他们去京城,皇宫太高端用不上他们,但京城的富户们肯定很乐意在自家门前铺一条水泥路,或者在家里盖一栋红砖楼,装上透明敞亮的玻璃窗。
亭台楼阁住久了,看到新鲜事物总会有人想尝试尝试的。
名声都是慢慢积累起来的,李煦不要求他们赚多少钱,只要让他们慢慢渗透到权贵的圈子里,结交各府的管事奴才,在京城有一席之地就好。
写完给雷骆的信,李煦才开始写给皇帝的回信,开篇自然还是要关心一下皇帝的身体和心情的,又劝他平时多锻炼多休息,不要与大臣们置气,保持心情愉悦也很重要。
然后,他把自己准备在西北建羊毛厂和推广棉花种植的事情说了,这事一旦动起来就瞒不住,不如由他主动告诉皇帝,西北不是南越,那是军事重地,一有风吹草动肯定会传到皇帝耳中。
而且他需要用这两样东西来证明自己的大公无私,他在信中写道儿臣到南越后才知养兵贵、养兵难,更知将士们的艰辛与不易,西北的寒冬总会饿死许多百姓和士兵,寒冬腊月一旦起战事,将士们总是发挥不出实力,因此儿臣得知羊毛和棉花可以做保暖之物后最先想到的就是西北。
这两种东西都可以用来制作棉衣棉裤、被褥鞋服,保暖性能极好,而且棉花喜阳耐旱,最适合在西北种植,产量高,成本低,如此一来,能让北方的百姓们和将士们安然度过寒冬。
此事儿臣与大皇兄已经初步商议过了,他并不反对,事情有了眉目才敢上报父皇,西北粮食产量本就低,种粮不如种棉,而且二者并不冲突,棉花只需有土地就能生存,无需占用耕地,若干年后,规模扩大,一个西北的产量就足以供应整个北方,百姓们也能多个营生。
百姓稳,社稷稳,西北军才能无后顾之忧,儿臣在南越无法为父皇做其他事情,只能献出这两物,希望能对父皇和大皇兄有所帮助。
还有一喜事要禀告父皇,儿臣来到南越后,发现此地气候温暖湿润,非常适合水稻生长,经农事官们的百般努力和试验,终于找到了加速水稻成熟的方法,儿臣会将此法详细上奏,希望此法能对其他地方有用,提高粮食产量。
儿臣无能,来南越两年多,政绩平平,到了封地,才知管理一方百姓有多难,父皇管理着大燕的江山社稷,定然是百般艰辛万般险阻,以往未能多替父皇分忧解难,儿臣深感愧疚,以后的日子里,儿臣不在父皇身边,还望父皇多多保重身体,待他日父皇传唤,儿臣再上京探望父皇。
姝儿年纪渐长,脾性越发大了,因缺乏管束,人也散漫了,好在父皇及时送了教养宫女来,解了儿臣燃眉之急,由此可见,父皇心中还是惦记着我们父女的,儿臣铭感五内。
最后,还有一事要报父皇知道,儿臣已有了心仪之人,此女乃寇家三女,乃是再嫁之妇,儿臣深知她身份无法匹配王妃之位,之前是儿臣莽撞了,还望父皇海涵,退亲的事就当儿臣没提过吧。
儿臣远在南越,难得得一知心人,且她已有身孕两月有余,人儿臣先安置在别院,待日后王妃嫁过来后再行安置,妥否请父皇批示。
李煦放下笔,他的字还是不好看,写不出原主一半的风骨,因此李煦派人请纪韩宇来,让他临摹一遍,盖上自己的章才塞进信封里。
纪韩宇抄完后自然也就知道了李煦的打算,他不解地问“棉花和羊毛也就算了,王爷为何要将水稻的事情报上去呢这是否会让别人对南越起好奇心”
李煦面容沉静,开口说“本王来南越两年了,就算这里再偏僻,有些消息还是会传出去的,只是早晚而已,如今咱们主动献出几样成果,能让皇帝和大臣更舒心些,就算他们将来听到了风声,也不会一棍子打死,以为本王捂着好东西不上报。
而且,本王是要争那个位置的,怎么能默默无闻过一辈子不做出点政绩,朝中那些老狐狸怎么肯支持本王”
“那其他的呢水泥暂且不提,您不准备告诉皇上您能提纯精盐一事吗”
李煦选择这三样东西报上去也是深思熟虑过的,一来棉织品和羊毛制品很快就要烂大街了,他捂不住,别人总会查到是南越出产的,水稻则是没必要捂,这天下的百姓过的有多难他也见过,能让他们多吃一口饭,李煦又怎么舍得他们挨饿呢
“盐的事情不一样,这东西一旦被朝廷知道了,势必要派人来南越接管盐田,那就不是咱们的了,本王还需要这块产出,暂时先瞒着吧。”
纪韩宇知道顺王做事一向老练,从来没有过大失误,自己年纪比他大些,但看问题太片面了,好在顺王总会指导他,也不吝啬回答他的提问,让他学到了许多。
他这辈子足够幸运了,幼年遇到了恩师,教授他学识,让他有了立业的资本,成年后遇到顺王,不仅给了他机遇,还悉心教导,让他有了步步青云的阶梯,论辈分,他也应该唤顺王一句“恩师”才对。
李煦和他聊完正事,又与他说了些雷鸣他们的事情,雷鸣他们离开后,起初每隔十天就会有信回来,如今越走越远,回信的时间也更久些了。
他会告诉纪韩宇,是因为他知道姜秋明有私下给纪韩宇写信,他好奇,便直接问了,“你与姜军师关系不错”
提起这个人,纪韩宇就满头黑线,沉着脸说“下官暂时不想与他有关系,您不知道,他要在家里建一座玻璃房,本来此事与下官无关,可他居然让下官来当监工,说是回来要是不满意下官还得赔偿他的损失,您觉得他是不是无赖”
纪韩宇理他才怪,姜府和他是邻居不错,可两家既不是亲戚也不是友人,凭什么让他去监工而且不知道自己有多忙吗
李煦笑着拍着他的肩膀,“我估摸着姜秋明只是和你开玩笑,顺便拉近关系而已,现在他能巴结上你的机会不多,至于他家要建玻璃房,你随便派个管事过去,还能摸清他家的底下,不挺好的吗”
纪韩宇也确实是这么干的,他甚至复制了一份玻璃房的图纸,准备等验收成果后如果觉得好,在自家也建一座。
“你对姜秋明此人如何看”李煦突然问道。
纪韩宇嘴角有些抽搐,表情也有些一言难尽,就在李煦以为他要发牢骚时,纪韩宇却极客观地说“姜军师除了性格有些不招人喜欢外,办事能力还是很不错的,而且他不要脸啊,这种人大概天下无敌吧,真是有其主必有其仆。”
纪韩宇说完才想起寇骁身份不同,说寇骁不要脸岂不是等于骂了王妃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尴尬地赔不是“王爷恕罪,下官无意冒犯寇将军。”
李煦摆摆手,并不觉得这是冒犯,“寇骁确实不要脸,比姜秋明有过之而无不及,你说的没错。”
纪韩宇更尴尬了,他很想问,既然您觉得他不要脸,为什么还喜欢他呢纪韩宇自己没敢想过李煦会和男人在一起,即使动了心也不敢展开追求,说明他在第一步就输了。
但这个人是寇骁,总让他有种鲜花插在牛粪上的感觉。
“王爷,下官有句话不得不问,但您若是不想回答就罢了。”
李煦好笑地看着他“想问与寇骁有关的事情”
“是,您对寇将军不知二位有何打算您二位是南越的顶梁柱,下官心里有底也好提前安排一些事情。”
李煦从未将自己的计划对外人透露过,此时却一五一十告知纪韩宇,“本王知道,娶个男子为王妃是荒唐了些,但感情一事,本就身不由己。”
纪韩宇石化了,他听到了什么难道昨夜没睡好幻听了他本以为这二位会一直保持私情,还准备那大忠大义劝服王爷,结果人家不止要这份感情,还要光明正大地拥有他。
他该想到的,顺王就是这样的人,一旦他认定的事情肯定会做到最好,他喜欢一个人必然是全心全意地喜欢,什么都会考虑清楚的。
纪韩宇这一刻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有点失落,有点震撼,又有点佩服。
劝是不可能劝的,纪韩宇只能问“王爷,这真的行得通吗这与掩耳盗铃有何区别若是让皇上和朝中大臣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李煦无奈地说“那就争取不让他们知道,纪大人要多帮忙才行。”
纪韩宇头疼极了,这种事除非私底下憋着,否则怎么藏得住现在外头关于这二位的流言就五花八门了,以后怎么得了
不过越是惊世骇俗,百姓反而越不容易信,哪怕寇将军穿上喜服,人家也会以为是寇家的姑娘吧至于为什么长的那么像寇将军,因为他们是兄妹啊
得,纪韩宇自己先把自己说服了,然后本着这就是真理的心态去说服别人,反正没人敢让王妃脱光衣服检查,指鹿为马谁不会。
“但圣旨赐婚真的能收回吗”纪韩宇担忧地问。
“皇上此次来信没有说要何时成亲,说明他在犹豫,再加把火,也许事情有转机。”
“若是没有呢”
李煦摸着下巴想了想,很自信地说“原先没想过这种可能,不过就算有,本王总有法子让这桩婚事告吹的,大不了本王装病啊”
纪韩宇看着他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心想这位才是最不要脸的吧,,,859821378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