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入宫(2 / 2)

安大人微微诧异,没料到顺王会关心林钊,想必二人交情匪浅,想起当年就是林钊护送他南下,这一路结下友谊也正常。

“颍川那边确实该好好整顿整顿了,只是微臣怕力有不逮,当初确实交好了几位将领,但今时不同往日,也不知他们心里想什么。”安庆平无法对李煦完全交心,自然不敢将自己底牌全盘托出。

“死了两名将军,也不知凶手抓到了没有,若是没有,怕是无法给民众一个交代,若他们怀疑是朝廷故意卸磨杀驴,这动乱什么时候能平定呢”李煦忧心忡忡地说。

“王爷真是悲悯天人,这京城的事情传过去,想必他们能理解的。”安庆平淡淡地说道。

李煦微微一笑,他原本也没指望安庆平能帮什么忙,只要他别捣乱就行,宁家必须死,一来是他们处处与自己作对,二来,宁家不死,安家就有可能成为第二个宁家,朝堂之上的斗争看似平静,但每一个动作都能关系到黎明百姓,李煦断不能让他们为了一己私怨胡来。

审问宁家的速度很快,三天便结案了,皇帝原本就急于给顺王一个交代,抓到了宁家这个尾巴,自然不肯放过,虽然他原本很看重宁俊之的。

皇帝最后批了判决书,宁家直系全部判斩立决,旁系三代亲属流放西北,十年内,九族亲属不得在朝为官,这个判决,让李煦稍稍心安。

又过了两日,林钊回归,押送了三名囚犯进京,其中二人乃是凶手,另一人乃幕后黑手,囚车从北大门进京,一路穿街走巷,敲锣打鼓告知民众,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贺遵先一步回来向李煦汇报了情况,那幕后黑手是真,凶手只是从他身边随便抓的两名高手,是否是替罪羔羊不得而知,但他们有确凿的证据证明那人心存反心,想搅动颍川府兵,让他们继续想朝廷发难,以此求得更高的利益。

“他疯了领兵作乱本就是死罪,皇上饶他们不死,还能官复原职,他们居然不知足”李煦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除非是怀着极大的野心,否则遇到这种事,正常人都会想尽快翻篇,以求仕途顺畅。

“他们大概是猜到朝廷不可能真的饶恕他们,平调不过是缓兵之计,所以才打算拼一把。”

“那只有一人如此想”

“不,当初五位将领势力均衡,手下的兵力也差不多,但其中两位对朝廷的分派深信不疑,于是他们死了,剩下的三位都是脑子精明的,是谁出手不得而知,但在我们调查过程中,他们自相残杀,最后只活了这一位,所以没什么好争辩的。”

“自相残杀这又是为何”

“王爷可知,他们当初杀了朱永乐后从朱家抢了多少财物走”

李煦还真没注意到这一点,贪墨案的转折点就是朱永乐,但他们的关注点一直都在朱永乐和自己的关系上,没人问过一句,朱永乐到底贪墨了多少军饷这些银子去了哪

当然,既然他被叛军所杀,家中又被抄了,肯定财物是被瓜分干净了。

朝廷恐怕碍于情面,也不好让他们归还财物,欠了士兵的债,总得先还上一点让他们心里舒坦些,而且当时那乱哄哄的情况,估计也算不出从朱家抄了多少银子出来。

“难道这笔钱财没有分到士兵手中”

贺遵将那一日详细的过程说给李煦听,最初其实是五位将领一同去见朱永乐,想讨个说法,但没谈拢,五人一怒之下将人杀了,又让亲信杀光了朱家所有人,找出了财物,那绝对是一笔巨款,五人一合计,私藏了一部分财物,将剩余的分给了手下。

后来事情太多太忙,他们也来不及分赃,等安庆平离开,林钊到来,颍川局势逐渐平稳,他们也就想起了这回事。

“接到圣旨后,他们都知道以后要各奔东西了,当然不可能把钱留着,于是就有人提议分钱。”

“这个程序没问题,五个人,难道不是平均分还存在分赃不均的情形”

“不是分赃不均,而是有人想独吞这笔脏银,动了这个心思的还不止一人,他们都知道朝廷肯定会秋后算账,准备带着巨款逃走的。”

李煦点点头,“本王明白了,所以最后其实就是一笔烂账,钱财惹的祸,倒是本王高看他们了。”

贺遵给他报了个数字,李煦皱了皱眉,那确实是一笔巨款,难怪会引得他们自相残杀。

“如今颍川是怎么情况林统领离开不要紧吗”

“新上任的郡尉大人颇有威名,很快就将士兵收拢了,加上林统领之前拉拢了一部分中级将官,也起到了安抚的作用,兵不乱,民心就稳了,加上京城这边的消息传过去,说您是被人陷害的,百姓们听完后奔走相告,后来抓到了凶手,他们自己也能推测出事实来。”

没了始作俑者,底下的人都安分了,百姓们自然也没什么可乱的。

“如此就好。”李煦见贺遵脸上又戴着银色面具,有些心疼地问“回到京城,你可还好”

贺遵目光一闪,低下头说“您放心,属下不是冲动的人。”

李煦叹了口气,捏了捏他的肩膀,“本王知道你无法放下当年的事,要想靠极端手段报仇是不可能的,不如徐徐图之。”

贺遵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他人有些阴郁,好不容易在南越调养出来的好心情也没了,李煦怕他做傻事,交代他说“皇上让本王留在京中,既然如此,本王也不能一直住在宫中,你带着刘树先去将王府归整清楚,过几日本王就搬进去住。”

贺遵愣了下,问“王府在哪”

李煦离京前一直住在东宫,不像其他皇子,被封为亲王时顺便就赐了府邸。

“在东大街,皇上刚赏赐的府邸,本王也没去看过,你们替本王去看看吧。”

贺遵也不想入宫,而且一旦入宫,他的身份肯定要被人怀疑,京城不是南越,不是靠一张面具就能蒙混过关的。

“好,刘树还是跟在您身边伺候吧,您随便拨几名小太监给属下就行。”既然是皇帝赏赐的府邸肯定不会差,估计连休整都不必,只要换些李煦喜欢的装饰就好。

他们在南越的王府住惯了,恐怕不习惯京城的居住环境,贺遵问道“不如让张管事带施工队按照南越的风格给您重新调整一番吧”

李煦是想尽快搬出皇宫,在宫里做事不方便,不过张朔是自己人,施工队也是自己人,完全可以住进去后再让他们来施工。

“那就等住进去后再找他来,正好本王也有事情要问他。”李煦交代完事情,准备回宫,起身时想到一事,说“皇上不仅赐了王府,也给寇骁赐了将军府,离得还有些远,你顺便把将军府也弄了吧。”

贺遵嘴角抽了抽,要不是考虑到寇骁的另一重身份是王妃,他绝对不接这个活。

“那您与寇将军要分居两地了”

“只能先如此了。”李煦也不想啊,谁家夫妻刚结婚就分居的,也就他们这么可怜了。

贺遵一点不关心他们两人是否住同个屋檐下,到了京城,总不能把在南越那一套行事规则拿来用,京城的百姓也不是南越百姓,确实该低调行事。

寇骁这段日子被皇帝派去京畿营当教官,好几日没回来,李煦知道,皇帝是想趁此机会摸清寇骁的能力,想必是真心想重用他了。

不过京畿营李煦眯了下眼睛,如果他没记错,寇骁那位青梅竹马的好基友就在那,难怪一去好几天不回来,想必是与好基友久别重逢,乐不思蜀了吧

寇骁一枪扫过对手的腰际,对方弯腰下马,倒挂在马背上,几步之后重新上马,顺势一刀朝寇骁脑门砍去。

两人骑马对战,一方持枪,一方持刀,肯定是寇骁更具优势,这一刀根本落不到他头上,他轻轻一避,就骑着马避开了。

两人已经交战了半个时辰,一时难分胜负,皆是大汗淋漓,周围的观众们频频叫好,气氛浓烈,恨不得开个赌庄赌谁能赢。

“这个南越来的将军真是不简单,竟然能与司徒将军打个平手,他还如此年轻,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那又如何,南越那种地方,会出几个武夫一点不奇怪,打架厉害可不代表领兵厉害。”

“可我听说他曾经麾下只有八千士兵,都能抵御海贼数年不败,是南越战神呢。”

“那你不想想,海贼能有多少人数而且大多数都是什么货色,打赢几个海贼有什么可吹嘘的若是换做匈奴兵,一个足以横扫一片了。”

“这倒也是,听说南越人个头矮小,连像样的战马都没有,若是拉到西北去抵御匈奴,估计一个回合就败了。”

“所以什么战神不过是小地方自己封的,算不得什么。”

又过了一刻钟,寇骁趁着对方一时疏忽,跃身而起,一脚踹向对方的胸口,对方往后倒去,一手抓着马尾没掉落在地,但只见寇骁分腿跨坐在司徒将军的马背上,双手持枪,用力朝下插去。

这一下,司徒勇避无可避,手一滑摔在了地上,而他们这一战,以谁先落地谁输。

周围爆发出一阵叫好声,也有人大呼寇骁的名字,显然,他的英勇还是赢得了士兵的好感。

寇骁跳下马背,走到司徒勇面前,朝他伸出一只手。

对方握住他的手用力一拉,借力站直身体,然后哈哈大笑着朝寇骁拱手“寇将军果然名不虚传,失敬失敬”

两人迅速拥抱了一下,对方在寇骁耳边轻声说了句话,然后迅速分开,落在众人眼中,只以为二人惺惺相惜而已。

寇骁放开与他交握的手,神色平静,眉头挑了挑,朝他轻轻点了个头,然后大步走出赛场。

297吃醋

“走。一起喝酒去”司徒勇揽住寇骁的肩膀将人往营外带。

京畿营在城郊外,占地非常广,而且因为好几万大老爷们聚集在这里,周边开了无数家喝酒吃肉嫖娼的场所,从低档到高档都有。

司徒勇带着寇骁七拐八拐进了一条小巷子,然后敲开了一家大门极不显眼的宅子。

司徒勇朝寇骁挤眉弄眼,笑道“让你看个有趣的,这地方可很少有人知道的。”

寇骁与他分别多年,但到底知道他的性格,驻足在门前问“这是什么地方如果是嫖妓就免谈。”

“嘿,没想到咱们寇将军还是个正人君子,别装了,你小子什么样我会不知道最骚不过你了,而且你又没成亲,玩一玩有什么关系”司徒勇原先只是想找个安静点的地方和寇骁喝酒聊天,如今看他在这副抗拒的模样,心里起了坏心思,非要给他安排几个貌美女娘不可。

“你不会还是个雏儿吧”司徒勇诧异地问。

寇骁微微挺起胸膛,略有嘚瑟地说“谁说本将军没成亲,而且雏儿那是什么”

这回轮到司徒勇惊讶了,“你成亲了什么时候的事情竟然没有告知我,你这是没把我当兄弟了吧”司徒勇越问越伤心,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寇骁的好友,如今看来,是自己自作多情了

“好了,找个正经地方我慢慢说,此时说来话长。”

司徒勇艰难地敲开眼前的门,入门后别有一番天地,这宅子修建地极其雅致,一应的园林风格,曲径流水、亭台楼阁,看着实在不像个做生意的地方。

一位端庄的妇人走出来,迎向司徒勇,微微一屈膝,淡然笑道“司徒将军有段时日没来了,今日是想喝酒还是听曲儿”

“喝酒,要个最幽静的院子。”

妇人点头应诺“那奴家带您去翠幽阁吧,那里有座亭子,最适合把酒言欢了。”她显然是看出司徒勇和寇骁关系不一般,而且只有两位主子,想必是有私密话要说。

待将人送到翠幽阁,妇人中规中矩地问道“将军此次可要让小莲来伺候”y,-d,j。

司徒勇瞥了寇骁一眼,见他一点兴趣也无,烦躁地摆摆手,“不必,送几壶好酒上来,没事别来打扰本将军。”

妇人屈膝行礼,利落地转身离开,很快就将酒菜送来了,还有个小火炉,上头放着一个瓦罐,瓦罐里噗嗤噗嗤地沸腾着,寇骁闻到了一股牛肉的味道。

司徒勇看着亭子外站岗的侍卫,吩咐道“你们自去找乐子,不用守在这儿。”他的兵自然听他的,但寇骁的亲卫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个。

寇骁知道京城风气奢靡,卫兵也放浪形骸者居多,他让亲卫去找个地方吃饭,至于其他,他到是不限制,就怕他们钱包不够足,付不起这里昂贵的嫖资。

等人清场,司徒勇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酒,“来尝尝这个酒,最好的烈酒,比以往送给你的那些都强。”

寇骁喝过李煦酿的酒,对其他酒并不是太感兴趣,而且私心里以为没有酒能比得过他家王爷酿造的,一杯入口,他诧异地睁大眼睛。

司徒勇以为他是被惊艳道,哈哈大笑起来,“如何是否舒爽无比”

寇骁将酒咽下,拿过酒壶看了看,可不就是他们南越出品的吗他指着酒壶下方的商标说“这酒名为越清酒,出产地是南越,你以为呢”

司徒勇傻眼了,他只知酒名不知产地,而且他印象中南越一直是禁酒的,什么时候也能酿出如此佳酿了

“真是不得了,近几年,南越的好东西一样接一样地出现,前阵子有个叫玻璃的,引得全城轰动,每家每户都恨不得将家里所有的窗子换成玻璃窗,听说也是南越的东西。”

寇骁自豪地说“是啊,我家王爷才能通天,大概这天底下没有他不会的东西,这些新奇事物全都出自他之手。”

司徒勇察觉到一点微妙,“你家王爷王爷何时成你家的了你这也太大言不惭了吧,让御史听到,保准参的你体无完肤”

寇骁对别人当然要瞒着自己与李煦的关系,但是司徒勇是他好哥们,没什么不能说的,当初他成亲时没写信告诉他只是怕消息泄露而已。

“你刚才不是问我何时成的亲吗”寇骁给两人倒上酒,平静地说“去年秋吧。”

司徒勇瞪大眼睛等着他继续说,结果寇骁停下不说了,于是催促道“娶了哪家姑娘南越的姑娘早些年不都被你相遍了吗”

寇骁低头微微一笑,闻了闻酒杯中的佳酿,仿佛闻到了李煦身上的味道,“不是姑娘,是个男子。”

司徒勇“嗖”地一下站起来,指着寇骁的鼻子,“你你”彻底没话说了,过了许久,他才缓过神来,“你何时有的这癖好,小时候没看出来啊,而且什么样的男子将你迷的昏聩不醒,居然还娶了人家。”

寇骁幽幽地叹了口气,带着莫名的遗憾,“不是娶,是嫁”

这简直是平地一声雷,震的司徒勇四肢麻木、五感全封,只留下“我是谁”“我在哪”“我听到了什么”这样的疑问。

“你在开玩笑”司徒勇挣扎过后肯定地说道。

寇骁是何人他三岁上房揭瓦,五岁穿山走林,七岁就能射猛虎,十三岁就能领兵作战将海贼尽数屠杀,他高大英武,剑眉星目,谁见了不夸一句这定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结果他居然说自己嫁人了嫁了个男人这个玩笑开的也太大了。

“多年不见,为兄没料到你越来越风趣幽默了。”

寇骁直直地看着他,非常严肃地说“我没有开玩笑,事实如此。”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嫁给了谁”就南越那一亩三分地,司徒勇对各家各户也是熟悉的,哪个能比寇骁更优秀

“是顺王李煦。”寇骁舌头将这个名字卷了卷才吐出来,脸上带着温柔缱绻的微笑,司徒勇见了鸡皮疙瘩差点冒出来。

等他反应过来他所说的人物是谁,司徒勇已经震惊地说不出话来了,他想寇骁一定是得癔症了,否则怎么会开这种玩笑

寇骁知道他难以置信,不过这种事怎么解释呢难道要拉着李煦一起恩爱给他看吗

“别闹了,顺王是何等人物,他曾经可是娶过妻纳过妾的,而且还有个女儿,你编排谁也不能编排他啊,而且我可知道,这位爷可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和善。”

寇骁无可奈何地看着他,“你不信就算了。”

司徒勇琢磨了许久才黑着脸问“你说的是真的”寇骁自然不想回答他了,只见司徒勇拿过酒壶,壶嘴对着嘴巴,将一壶酒倒进嘴里,等一壶酒喝完,他甩甩头,觉得自己一定是喝醉了才会信寇骁的话。

“不说这个了,聊点正事吧。”寇骁今日来可不是来炫耀的。

司徒勇嘀咕道“哪还有比这更大的正事”不过他也知道目前京城形势紧张,一个案子接一个案子的,几乎都是冲着顺王去的,寇骁作为顺王的下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果他真的和李煦是那种关系,那就更紧密了。

“木子瀛这个人可有什么弱点”寇骁直截了当地问。

“木统领啊,他这个人其实还是不错的,也很得属下敬重,只是他这个人太重情义,想要拉拢他是不可能的。”

“那你可有办法取而代之”

司徒勇苦笑着摇头,“你太看得起为兄了,为兄一来武功不如他,二来人脉不如他,最重要的是他有赵家全力支持啊。”

“可你有顺王鼎力相助。”寇骁不认为李煦会输给赵家,论圣宠,李煦如今风头正劲,谁也比不过。

司徒勇能从南越走出来,又爬到如今的高位,当然也是有野心的,只是“你当初让我投靠三皇子,我递了投名状,三皇子不在京城没给回复,但赵家帮了我点小忙,不过他们已经有木子瀛了,少我一个不少,因此不是很看重我。”

寇骁敲着桌子轻声问“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司徒勇朝他翻了个白眼,“这还用想当然是你在哪我就在哪说实话,我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你会来京城,而且居然一来就得到陛下重视,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不过你这胆子也没谁能比得上,普天之下,也找不出第二个敢和皇子成亲的男人,你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说起这个司徒勇又有些气愤,以寇骁的本事要青云直上不难,可偏偏有这么个隐患在,哪天消息瞒不住了,皇帝能饶了他才怪。

“你们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吧”司徒勇怀抱着一丝侥幸问。

寇骁又露出了那种嘚瑟的笑容,“不啊,恐怕全南越都知道,我们可是正经三媒六聘、拜过天地的。”

“你”司徒勇怀疑他脑子坏掉了,否则怎么敢如此招摇“你真真是自寻死路啊”

“是我心悦他久矣,从第一眼见到他就喜欢的不得了,追了许久才追到手的,你应该祝福我”

“行吧,明日给你补上一份贺礼。”事情都到这地步了,司徒勇能说什么呢

“那你呢嫂夫人如何改日去你府上拜见一下吧。”寇骁只知道司徒勇娶了一门贵女,但人品如何也不知。

提起自己家人,司徒勇脸上终于又恢复了笑容,他比寇骁大十岁,但成亲也晚,否则还娶不到名门贵女呢,“她温柔体贴,改日你见到就知道了,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居然会不喜欢女子,本来我还想着给你介绍几位才德兼备的女子呢。”

司徒勇也知道南越那地方估计是没寇骁能看得上眼的女子了,但他可以娶京城的啊,偌大的京城,燕瘦环肥,总有一款他喜欢的。

寇骁免不了要炫耀一下,“论才德兼备,哪个女子能比得上顺王呢”全天下也找不出第二个啊

司徒勇被他那灿烂的笑容晃花了眼,心想顺王是厉害,所以是他娶你嫁啊

两人在亭子里坐了一下午,酒喝了三四壶,两人都是海量,这样的烈酒喝下去也只是微醺而已,尤其司徒勇,酒量犹胜寇骁,大部分的酒都进了他肚子。

“据说这酒可贵了,既然是你南越出产的,你要不要送为兄几坛”司徒勇腆着脸问。

“这有何难,还需要什么尽管开口。”寇骁财大气粗地说。

“哟呵,想当年你千里迢迢还写信问我借钱呢,如今傍上了顺王,口气都不一样了,这门亲事看来是真不错。”否则哪家千金能出得起如此厚重的嫁妆,贴补整个南越呢

见天色昏暗,两人也该回营了,既然寇骁身在京城,以后相聚的日子多的是。

他问寇骁“皇上让你来京畿营可是想要给你兵权”

“目前还说不好,也许是想看看我有几斤几两吧,至于兵权,京城这边已经瓜分干净了,想插一手可不容易。”

“确实如此,不过顺王回归朝堂,肯定也需要有将领依仗,我这有份名单,你们斟酌斟酌,想找到他们的弱点不难,能拉拢则拉拢,不行的取而代之也行。”司徒勇凑到寇骁耳边说了几个名字,又告诉他,这些人有哪方面的弱点。

寇骁郑重地道谢,“兄长这份大礼我收了,改日再重谢。”

“说这些就见外了,咱们自己人,好酒多送我几坛就行了。”司徒勇带着寇骁离开,回到军营,外人只看得出这二人关系突飞猛进,想必是一见如故了。

木子瀛的心腹低声将二人的消息汇报给他,问“将军,咱们可要拉拢寇骁”

“他不是顺王的心腹吗”

“话虽如此,可那是因为他出自南越,不得不服从顺王,如今到了京城,他未必没有二心。”

“得了吧,有顺王那样的明主他为何要易主”木子瀛自己是三皇子派,但那是因为他受过赵家大恩,又是姻亲,若让他选,一百个三皇子也比不上顺王。

当初扬州的事情传回京城的时候,他都气笑了,三皇子连普通百姓都敢杀了冒认军功,若登上皇位还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

只是这样的顾虑他没告诉别人,心里却厌烦的很。

“您”心腹小心瞅了他一眼,心里思忖开来。

木子瀛摆摆手,“算了,既然不是同道中人有何好拉拢的。”

“可司徒勇不也有意投向三皇子吗”

木子瀛不关心这个,别人如何干他何事“行了,有那时间就有练兵,我可听说了,那寇家军个个勇猛,你们可别连个小地方来的新兵都比不过,那可就丢人了。”

木子瀛自己是平民出身,而京畿营多是贵族子弟,对他们有些风气一直是看不惯的,反倒是寇家军,他打过交道后觉得甚是亲切,可惜了。

寇骁好几日没回去,后来听说自己被赐了将军府,与顺王府一个东一个西,心情那叫一个凉,这皇帝分明是想让他们夫夫俩劳燕分飞啊

“走,回宫去”寇骁茶不思饭不想,这会儿只想和李煦亲亲我我,于是连夜赶回皇宫。

宿羽宫里正忙着收拾行李,李煦准备明天搬家,好在他们带来的行李除了常用的都没拆,倒也简单。

见寇骁大步走进来,李煦诧异地问“怎么这个时间回来了”

寇骁扫了一眼下人们,平平淡淡地说“听说王爷要搬进王府了,末将来瞧瞧有什么要帮忙的。”

李煦哪能不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见整理的差不多了,就让宫女太监们下去了,临走前让他们送份宵夜来。

“怎样京畿营好玩吗”李煦打趣地问道。

“还行,只是军纪散漫,若是不整顿整顿,不堪大用。”寇骁如实地说道。

“京畿营多数是贵族子弟,不服管教也是正常,而且他们身后的势力错综复杂,稍有不慎就会得罪人,想要整顿可没那么容易。”

寇骁也知道这一点,而且就算统领不怕得罪各大世家对他们家族子弟下重手,那散漫的风气也是一时半刻能纠正过来的。

李煦眸光一闪,装似平静地问“对了,可见到你那位好友了”

“见到了,今日中午还比划了一下,喝了一下午的酒。”寇骁凑到他面前让他闻,“你闻闻看,能猜出我喝的什么酒吗”

李煦当然闻不出来,他又不是狗鼻子,加上一听到两人喝了一下午的酒,他鼻子里闻到的都是酸味,哪里有酒味

“哦,这样啊,都说了些什么啊你们久别重逢,想必话都说不完的吧”

寇骁想起告诉司徒勇自己与顺王的事情后他的表情,乐的哈哈大笑,一时竟止不住。

李煦醋意上涌,心道想起好基友居然能笑成这样,可见是非常投缘了。

寇骁笑够了才告诉他下午两人聊了些什么,重点是最后司徒勇给的那份名单,“这些人王爷可有认识的”

“有几位见过,但并不熟悉,他给的这个名单应该都是手中握有一点兵权但是并不显眼的人物,这样的人要料理起来也容易些。”

“可咱们在京城并没有能得用的人,想顶替他们也得有人啊。”寇骁手底下是有不少能干的副将,可放在京城这边就太不显眼,不可能一下提拔起来。

“不急,待本王多会会这京城的人物,总有能为本王所用的。”

寇骁知道他的魅力,想拉拢人并不难,他扑过去把人抱着,推着他往内室走去,“王爷,夜深了,咱们安歇吧”

298宴客

第二天一大早,李煦上完朝回来,拜别了皇帝,就带着家人搬出了皇宫,不知多少双眼睛在宫门内外盯着,目送着他们带着十几车的东西朝东大街走去。

这十几辆车大多数是御赐之物,贵重无比,就连那几辆马车也是皇帝赏赐下来的,奢华舒适,精美绝伦,非常招人眼红。

“若论如今朝中谁最得宠,莫过于顺王殿下啊。”一行官员跪在宫门两侧,给顺王让道。

魏丞相落后一步出来,眯着眼看着这番动静,心思难辨,他的门生走上前说“相爷,顺王如今风头正劲,咱们是否要早做决断”

魏丞相淡淡地回答“急什么,无论谁上位,只要我们保持中立,总不至于被牵连,万一站错了队,那才是万劫不复。”

“顺王如今的恩宠,加上他的才能,其他几位皇子很难越过他去吧”

“这皇位有时候可不是谁得宠谁就能坐的上去的,三皇子四皇子也不是吃素的,而且,顺王殿下可是非常看重寒门士子的。”

“那您”

“让他们兄弟争去,谁登上皇位我们便支持谁,谁能说我们的不是”

“是,您说的对。”门生心里想,话虽如此,但有从龙之功与没有是完全不同的待遇吧而且他确实喜欢顺王的为人。

皇帝不仅赏赐了府邸,连带下人都一并分派来了,李煦身边一直没多少人伺候,但到了京城,就算摆架子也得把身边的下人填充起来,因此来者不拒,也不管他们是什么心思。

王府很大,贺遵看过一次后哪都没看上眼,但也没什么好改的,京城中王公贵族的府邸大多如此。

李煦搬进了正院,下人们忙着归置东西,他在自己的院子里走了一遍,只觉得景色优美,环境幽静,对此也挺满意的。

他依然把小公主安排在自己隔壁的院子里,如今小公主身边伺候的宫女太监成群,他依旧不放心让她住太远。

“王爷,可要给寇将军留个单独的院子”刘树来请示说。

“不必,他来了自然住正院,这院子里的下人全换成自己人,其余人不准入院内一步。”分居已经够惨了,他怎么可能让寇骁来了还单独住。

“这是必然,不过将军常来的话,总会落入有心人眼里的。”

“那就让他们看去,本王宠信个把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寇骁此时也在逛王府,偌大的王府护卫都由寇家军担任,因为李煦没有招收护卫队,皇帝对他又怜爱了几分,不仅允许上千名寇家军进城充当他的护卫,还允诺他可以将王府护卫队的编织扩充到一万人。

王府的布防图需由寇骁亲自布置,也正好借着这个名头他能光明正大地在王府住几天,以后有事要来王府也合情合理。

顺王的乔迁之喜是大事,朝中文武百官都想借着这个机会结交顺王,哪怕是三皇子党也想借此机会去探探顺王的底。

喜宴安排在福来酒楼,这种做法在贵族中很罕见,李煦直道家中还未安顿好,不便宴客,而且王府也没个像样的厨子,还不如在酒楼吃的畅快。

李煦向来向来对自己的私人领地很看重,在南越时,他喜欢那儿的官员和百姓,自然愿意打开大门欢迎他们来做客,但这京中的文武百官,还是算了吧。

司徒勇也收到了请帖,整个京畿营顺王只请了三个人,再往下的将领可就没这个面子了。

司徒勇砸吧砸吧嘴,心道也不知道喜宴当日寇骁会以什么身份站在顺王身边,过了这许多天,他还是无法理解这两个男人成亲是怎么回事,难道他们以后都不要嫡子了

请客这天风和日丽,京城刚入春,到处是清新的味道,一辆辆马车停在福来酒楼门口,每一位来客不是朝中重臣就是勋贵王侯。

这是李煦第一次这么全面的接触大燕王朝的上级社会圈,朝臣他都认识,但勋贵与王侯却不太熟悉,好在他无需认识每个人,看得顺眼的多说两句话,看不顺眼的不予搭理,没人发现他的异常。

“王爷,赵大人来了。”刘树跑来汇报道。

李煦坐得很稳,听到赵曙来了也只是淡淡点个头,等对方过来与他见礼后,李煦才笑着说“赵大人近些日子总是因病告假,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赵曙最近过的很不好,贪墨案的结果与他想要的南辕北辙,他好几个门生都因此受到牵连,这其中必然是顺王的手笔。

赵曙不是胆小的人,但玩弄权术自认比不过顺王,只能告了病假暂避锋芒,而且这样也给顺王一个示弱的印象,方便他们之后的行事。

“王爷的乔迁之喜,微臣自然要来讨杯喜酒喝的,只是王爷为何没在王府宴客呢您匆忙搬进去,更应该让大家去给您暖暖房。”

“就是因为太匆忙了,准备不足,不如酒楼方便,何况这福来酒楼也是本王的,不算太离谱。”

众人这才想起,这座京城最大的酒楼也是顺王名下的,当初这酒楼在京城异军突起,声名大噪,每日宾客满棚,绝对是日进斗金的好地方。

赵曙好心提点道“王爷乃皇室子弟,按例是不能行商的,而且商人地位卑贱,您如此身份行商人之事,怕是有损皇室形象。”

关于这一点也是朝中大臣略有微词的地方,虽然各家各户多多少少都有私产,但很少会有官员亲自经商的,这传出去是丢人的事,没想到顺王不仅敢承认,还不以为耻。

李煦摊摊手,无奈地说“本王也是被逼无奈才如此行事,南越有多穷你们没去过不知道,本王若不想方设法赚取钱财,怕是饿死在南越了。”

站在一旁的寇骁挑挑眉,声音低沉地反驳“王爷言重了,南越虽然穷,但集全南越之力供养一个王府还是绰绰有余的,当然,也只管温饱而已。”

此话一出,众大臣哄堂大笑,他们怕是没见过如此坦率的人了,真不愧是蛮夷之地来的人,也太敢说了。

司徒勇掩面,不敢去看顺王的脸色,心想顺王那样的天之骄子为何会看上寇骁啊,这两人从小生活环境迥异,按理不该走到一起啊。

他放下手,注意观察了两人一会儿,然后被他看出了点门道,比如,两人身上的衣裳居然是同个款式的,只是颜色不同,腰上的玉佩还是一对的,甚至连手指上套着的指环也是一模一样的。

这还敢更光明正大点吗

司徒勇如果事先不知道他们的关系估计也不会往那处想,但知道了,就处处是破绽,比如两人对视的眼神,偶尔的肢体接触,都能看出亲密无间。

“寇将军的话有一定道理,但本王是封地之主,怎么能只受百姓供奉而不付出呢能让封地百姓过上好日子是本王的责任。”李煦大义凛然地说道。

不少文臣都暗暗叫好,顺王爱民他们早有耳闻,但是愿意为百姓如此付出还是令人敬佩的。

寇骁单膝跪在李煦身前,诚挚地说“王爷的大恩末将铭记于心,南越百姓也铭感五内,若非王爷牺牲名誉替南越拓展商贸,开源节流,南越每年不知要饿死多少百姓。”

李煦扶他起来,手掌握住他的胳膊捏了捏,将他拉到身边站好。

过了今日,不管朝臣们心里怎么想,京城的百姓必定会拜倒在顺王的仁义之名下,有如此舍己为民的王爷,他们怎么会不喜欢呢将来如果是顺王登基,他们的日子肯定会好过许多。

“不说这些了,如今这些产业虽然是王府名下,但本王也不怎么参与了,毕竟商事不如国事重要。”

大家自然是要赞颂顺王的美德,不管真假,到场的宾客里大多数都被感动了,至于感动过后会不会想要朝顺王靠拢就不得而知了。

“对了,京城如今最受欢迎的那支施工队听说也是南越来的,不知王爷可认识”孔敬最近与顺王走的近,问话也更直接。

李煦点点头,“自然,那些都是王府招揽的匠人,因为在南越没什么出路,才来京城拼前程的,不知道他们的手艺各位大人满意否”

孔敬做了个揖,“原来是王爷的人,那真是太好了,不知王爷可否通融通融,让微臣早日约到他们替孔府修缮房屋呢”

不少官员暗骂了一句奸诈也纷纷表示自己需要走个后门,早日约到施工队给他们家中休整休整,而已经完工的人家则露出得意的表情,看吧,他们多有先见之明,占尽了先机。

李煦有些为难地说“本王没料到他们竟然能如此受欢迎,若只有孔大人一人,本王必定给个方便,但大家都想要的话,只能一视同仁了。”这样谁也不得罪。

魏丞相原本老神自在地坐着,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听到这插了一句嘴“不过是些匠人手艺而已,哪值得你们如此追捧”

孔敬不赞同地说“相爷您可见过修缮过后的人家”

“自然,我那女婿家就刚修缮过。”

“您不觉得各处都透着清爽与新奇吗那明净透亮的窗户,那干净平整的地面,那些便捷的水管,还有各种舒适的家具,真不知道这些匠人是如此造出来的。”

李煦没有把这些功劳算在自己头上,如果让他们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他造出来的,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经商已经够出格了,如果还做匠人之事,那就有些不务正业了。

等用过午膳,送走所有客人,李煦也带着人回了王府。

寇骁将司徒勇引荐给李煦,两人互相对视一眼,说不出是什么情绪,总之这一眼并不是那么顺眼。

司徒勇心想就是这个男人娶了寇骁,害他兄弟断了血脉,而他明明是喜欢过女子的,他一定不是真心喜欢寇骁的。

而李煦的心理活动是这就是寇骁看重的那个结拜兄弟啊,长的倒是人模狗样,年纪看着并没有大多少,而且一看就是不太正经的人,说不定寇骁脸皮这么厚就是受他影响的,近墨者黑

两人当着寇骁的面和和气气,说着当前局势,说着军中势力,仿佛是很亲热的自己人,寇骁坐在一旁都有些插不上话。

“当日卑职与骁弟说了一些,没想到短短几日,就听到有人事变动的消息,王爷真是动作迅速。”司徒勇没料到李煦有这样的魄力和能力,震惊了许久。

骁弟李煦差点没能保持住脸上的笑容,他轻轻斜了寇骁一眼,心想都这把年纪了还如此肉麻,当年他们一起玩闹时还不知有多亲密呢。

他淡淡地说“全靠司徒将军给的名单与提示,本王才能如此顺利,司徒将军若有什么需求,可以尽管提。”

司徒勇拉下脸,朝他拱拱手,“王爷此话就太生份了,卑职并非是想要用此换什么东西,不过是与骁弟的情谊罢了。”

李煦当着他的面握住寇骁的手,笑着说“司徒将军别动怒,本王没其他意思,本王与寇骁的关系你也知道,既然你与寇骁是兄弟,也就是本王的兄弟,一家人确实不必太生份。”

司徒勇有些牙疼,他从未见过喜欢男人喜欢的这么明目张胆的,“王爷抬举了。”

“好了,都是自己人,说话不用太客气。”寇骁听着别扭,看了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发现气氛有些异常,他说“时候不早了,司徒兄先回去吧,明日到军营再聊。”

司徒勇告辞离开,寇骁一把抱住李煦问“王爷怎么了不喜欢司徒”

李煦瞅了他一眼,咧开嘴叫了句“骁弟原来你们之间是这样称呼的,挺暧昧啊”

寇骁不明所以,“我俩是结拜兄弟,正常也是以兄弟称呼的,这个有问题”

不没问题是我有问题李煦心想,他居然会因为一个称呼而吃醋,可见他的心胸也只有针尖那么大。

299请王妃安

同洲离京城不远,三皇子很快就接到了圣旨,但他已经早一步得知了这个消息,接到圣旨也不觉得意外。

他身边有数十个幕僚门客,全是他这几年招募来的,其中有个人最得他看重,他这几年所做的决策大多都是他们帮着出谋划策的。

“严先生,您说父皇此时招我进京是好还是坏”

姓严的幕僚长的道貌岸然,留着山羊胡,一眼看去就像个精明的老狐狸,他想了想,摇摇头说“顺王已经进京了,而且并没有中计,他定能查出是您与赵家合谋陷害的他,说不定正在京城等着您回去呢。”

提起李煦,三皇子脸色变了变,他从小就生活在李煦的阴影下,但那时候他是太子,自己只是个无足轻重的皇子,比不上他也正常。

可李煦都被父皇厌弃了,贬到偏远的南越,怎么就没死在外地呢如今他又获得圣宠,自己岂不是又出不了头了

“我早说过,李煦必须死,他当初被贬出京就是最好的时机,那时候父皇对他心有芥蒂,他死了也不会伤心,可惜他命大,如今几年过去了,说不定父皇已经忘了他当年的事了。”

严先生摸了摸胡子,笑着说“夫人不是说过吗,当年那件事还可以再利用利用,皇上最怕的就是有人谋反,韩家造反是事实,这就是顺王洗不掉的污点,像根刺一样扎在皇上心里,只要旧事重提,皇上对顺王必然不喜。”

“还有呢”

“那就找人透露出去,当初韩家造反其实是顺王设计的,只是因为没能成功,所以他才躲过一劫,您想一想,如果韩家造反成功,登基的人必定是顺王,他又岂会无辜”

三皇子脸上浮出喜色,“得父皇相信才行啊。”

“谋反可不是贪墨,皇上会信的。”严先生信誓旦旦地说。

三皇子也知道这一点,没有哪个皇帝能容忍儿子谋夺自己的皇位的,李煦确实很有本事,也很能拉拢人心,可皇帝没死,他这些优点就能成为催命符。

“此次一定要将李煦打压死了,否则他死灰复燃,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变故。”

“那殿下准备何时上京”

“当然是越快越好,明日一早就走。”

“那属下去安排,这边也要留有心腹看着才行。”严先生走出书房,望着天边的明月,仿佛能看到自己将来功成名就的场面了。

他回头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嘴角露出一道讥讽的笑容,三皇子此人心胸狭隘,冲动易怒,并非明君之相,可这样的主子更容易受人摆布不是吗

李煦那边同个时间收到了消息,知道三皇子即将回京,也查到了他身边的有什么重要人物。

与三皇子大肆招揽幕僚不同,李煦这几年招募的都是管事匠人居多,学子们招来也基本都投入官场或者学校了,身边没留一个幕僚。

在南越时,他有不确定的事情会与纪韩宇等官员一同商议,整个郡守府都是他的幕僚团队,但来到京城,他身边就没什么出主意的人物了。

“去请靳管事来,还有叶长青,也一起叫来。”李煦吩咐刘树。

刘树领命而去,很快就带着人进来,他们一直都住在郊外的大宅子里,上次刺杀事情后,这还是第一次来见李煦。

“参见王爷。”两人给李煦行了礼。

“请坐吧,如今本王有了自己府邸,你们二人就搬过来住吧,替本王分担一些事情。”

靳管事犹豫着问“王爷,属下还是回西北吧,三皇子不足为惧,属下以为,大皇子才是您的劲敌。”

“因为他手中有兵权吗”李煦问。

“这是其一,其二,大皇子在西北多年,与土皇帝无异,整个西北都是他的后备力量,就与王爷的南越一样,进可攻退可守,他的势力非我们可比。”

李煦点点头,西北向来是军事重地,备受重视,每年的军费开支朝廷也都先紧着西北等边塞要地,大皇子势力稳固,哪怕自己能登上皇位,他也可以在西北自立为王。

越是有势力的人产生的影响越大,西北民不聊生却没传出消息,这就能看出他对西北的掌控度了。

“但本王与大皇子总有一天要兵戎相见,你去西北就要时刻面临着生命危险,其实,本王有想过将人撤回来了。”

“万万不可”靳管事急忙阻止,“王爷也说是将来了,只要此事一天没有发生,就不该将人撤回来,一来我们在西北还能打探到消息,二来,将人撤走大皇子肯定会起疑心,对局势不利。”

这些李煦都知道,但如果不把人撤回来,一旦两边闹僵,这些人必死无疑。

靳管事知道他的顾虑,起身说“王爷,属下愿意去,您将钟管事撤回来吧,钱先生就留给属下用,他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想必不是怕死之人。”

“你不怕死吗”李煦直视着他的双眼问。

靳管事挺了挺胸脯,“王爷恐怕忘了属下是何出身,海贼怎么会怕死呢”

李煦无言以对,钟武太年轻了,在西北管个厂子是足够的,但要想和大皇子斡旋就资历太浅了。

“好,本王明日派人送你去,但有一点你记住,若是哪天本王要求你们撤退,你必须保证立即执行,将人给本王带回来。”

靳管事皱着眉头道“王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王爷的大业不可能不牺牲人,您过于心软与善良了。”

李煦却不赞同他的观点,“你们替本王做事,替本王赚钱,保护你们的生命安全是本王的责任,若是本王不在乎你们的生死,以后谁还会尽忠尽职地替本王做事呢”

靳管事微微动容,他跟过好几任主子,主子对从属只会提要求,从来没有哪个主子会说“责任”二字,他胸口微微发烫,他说他不怕死是谎话,如果他不怕死绝对不会活到今天,可此时此刻,他觉得自己可以为顺王去死。

“你们中的许多人都是担着生命危险替本王做事,尤其是暗部的人员,本王也知道要护住所有人是不可能的,但你们要知道,本王不需要你们主动牺牲,任何人都有活着的价值,死人是不会创造价值的。”

靳管事弯腰鞠了个躬,沉声说道“王爷放心,属下知道怎么做了。”

李煦看向叶长青,也许是回京城日子长了,叶长青白了不少,但依然瘦,不过认识他的人绝对能将他认出来。

他问“你在京城可有被人认出来过”

叶长青得意地说“当然没有,属下基本不出门,出门都有易容,对了王爷,属下就不过来住了,王府人多眼杂,不方便隐藏,属下还是住在那边方便些。”

“随你。”李煦对叶长青更像是对待朋友,而且对他心里总有些愧疚的,他说“贾平暂时回到羽林军了,听说他家人最近忙着给他相亲,你也老大不小了,可有成亲的打算”

叶长青没料到他会说这个,耸耸肩,轻松地说“我家义父都没成亲呢,我急什么,贾平家中父母健在,家族人多,哪有我自由自在”

“你若是想娶妻趁早说,本王给你介绍。”

叶长青朝他眨眨眼,打趣道“王爷哪认识来的姑娘”

李煦从抽屉里掏出一本册子丢给他,也不多说什么,叶长青翻起来一看,呵,居然是一本女子图册,每一页都画着一名楚楚动人的姑娘,还写着家世背景与人品性情,一副任人挑选的模样。

“王爷,您这东西要是让寇将军瞧见怕是要说不清了。”叶长青抖了抖册子,随便看了几个,都是出身名门的贵女,显然是冲着王爷来的。

“咳,本王已经娶了妻,用不上这个,你可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叶长青自嘲道“以属下的身份是配不上这些贵女的,门当户对,您给的这个不合适。”

“门当户对有什么难的,人生的起起落落谁说的清楚”如果来日李煦能继承皇位,叶长青再差也能混个二三品的大臣或是大将军,这样的身份娶哪家女子不行

“那属下就等来日功成名就了再谈亲事吧,说不定能娶个公主呢”叶长青随口开了句玩笑,但想到顺王名下的小公主,立即改口说“公主还是算了,太金贵,属下养不起。”

李煦斜了他一眼,他也不是非要关心属下的是私生活,只是叶长青走南闯北,怕他耽搁了人生大事。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喜欢什么样的都可以,本王可以替你做主。”

叶长青咧着嘴笑道“那属下就先谢过王爷了,改日有了心上人,一定请您做媒人。”

揭过这个话题,叶长青正经地问道“王爷,可要让人查查府中下人的来历如今王府仆从众多,还是该小心为上。”

“查吧,随便查查就行,这些人是哪方势力的本王并不在意,等过段日子本王再着手处置他们,你派人暗中去外地买一批人来,越远的越好。”

叶长青意外地看着他,“您是要所有人一起换掉”

“咱们人手不多,而且一个人要隐藏的深岂是随随便便能查出来的,与其留个隐患,不如一次性换干净了。”

“可府里有许多宫里出来的宫女太监,这些人不好换吧”

李煦一点也不喜欢这些宫里出来的人,心思一个比一个深,心眼一个比一个多,“既然是送给本王的人,当然随本王处置,谁会为了这些人给本王不痛快吗”

叶长青讪讪地说“属下怕皇上知道后不高兴。”

“本王会想个理由的。”

“三皇子那边您想怎么做他们怕是又在酝酿什么大阴谋了,咱们得先下手为强。”

“摸清他们藏兵的地方和数目了吗”

“他们分批藏匿在同洲的村镇与寺庙中,有些零散,要一网打尽有点难。”

“那他们靠什么发号施令人一旦分散了,要执行任务时要联系就没那么方便了,万一要起事,难道一处一处去通知,是派人去还是用信物,这些都去查一查。”

“那三皇子回京途中,咱们要不要”叶长青比划了个杀人的动作。

李煦摇摇头,“三皇子不是什么重要对手,他死了只会让赵夫人来个鱼死网破,不是个好主意,他们这一脉,三皇子反而是最无需在意的人物。”

“那您打算怎么做”

李煦正要开口,听到门外传来寇骁的声音,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请王妃进来一起讨论。”

他这声“王妃”也只敢私下说说,叶长青和靳管事都是知道内情的人,闻言也笑了起来,叶长青打趣道“王妃公务繁忙,今日怎么有空回来了”

“是本王喊他回来的,府中防卫得十天一换,本王离不开寇将军啊。”李煦话音刚落,门就被推开了,寇骁穿着一身劲装走进来,肩宽腰细腿长,每走一步都带着浓浓的荷尔蒙,大概是小别胜新婚,李煦看到他免不了想到一些旁的事,脸色慢慢变红了些。

寇骁进门视线一直落在李煦身上,自然看出他的变化,恨不得抱着他回卧室云雨一番,但看看左右,就知道李煦还有正事要谈,这种白日宣淫的想法是不现实的。

靳管事对寇骁一直怀有抗拒心理,虽然他如今成了顺王的人,对他忠心耿耿,但对灭了避风岛的人还是会心生抵触。

他起身给寇骁行礼,“请王妃安。”

这一声“王妃”简直像是故意跟寇骁作对,哪怕在南越也没人会这么正面称呼寇骁。

他转过头,朝他眯了下眼睛,淡淡地说“原来是靳管事,听说你的不少旧人都在京城,不知你去问候过他们没有。”

张朔带的那批工人大部分都是当初从避风岛俘虏的士兵,确实算得上靳管事的旧人,不过他们之间可没什么旧情可叙的。

“多谢王妃关心,属下就要去西北了,怕是没时间叙旧。”

“那更应该叙个旧,否则将来怕没机会了。”寇骁嘴毒起来是连李煦都甘拜下风的人,怼的靳管事面色发黑。

李煦知道这两人的心结,一个视海贼为天生敌人,一个视寇家军为仇人,当然不可能握手言和,“好了,先谈正事吧,两位的闲聊可以在酒桌上进行。”

300夜谈

“王爷此生最大的污点就是先皇后与韩家造反一事,虽然过去几年,但依然会成为对手攻讦您的要点,除非韩家造反一事能平反。”

李煦心知要给韩家平反的可能性等于零,他刚穿越过来就被送走,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具体是怎么回事,当时也没有机会查清楚,过去这么久,想要查清就更难了。

“他们接下来应该会从这方面入手,这可不比贪墨案,还可以由着本王自辩,你们有什么好主意吗”

寇骁靠在椅子上,手伸到桌子底下握住李煦的手,一根一根的手指摸过去,因为常年用笔,李煦食指边缘有些老茧,不过一点也不影响这双手的美感。

他看靳管事和叶长青都一副深思的模样,挑眉说道“最好的办法难道不是先下手为强吗与其被动想法子化解问题,不如从源头将制造问题的麻烦解决掉”

靳管事反驳道“寇将军把对手想的太简单了,想将三皇子派系连根拔起可没那么容易,何况他们现在手握十万大军,随时都可能逼供造反。”

寇骁不以为意,甚至觉得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那就让他们反,京城的兵权如今有三分之一掌控在我们手中,只要解决了木子瀛,还能再争取一半兵权,固守京城这道巍峨的城墙,十万大军根本不够看的。”

李煦看向叶长青,问“皇上身边可有我们的人只要能说得上话的就行。”

“您是问奴才还是高官”

“奴才。”

“还真有一个,不过不算是我们的人,只是我义父对他有恩,他一直记挂着要还恩情,如果要让他帮忙做件事,他会同意的。”

“既然涉及到林统领,那就请他过府一叙,有些事也要提前知会他一声才好。”

这事不需要叶长青去做,刘树立即安排了人去通知林钊,林钊从颍川回来后很得皇帝看重,这也正好是排除异己的机会,借着这个机会,林钊牢牢的将羽林军掌控在手里。

林钊乔装打扮一番才从后门进入王府,一路避开下人进了李煦的书房,行礼后问道“王爷宣末将来有何吩咐”

叶长青跳起来跑到他身边站定,顶着一张笑脸看他“义父,王爷是想请您帮个忙。”

林钊看了叶长青一眼,这小子最近终于养回来了一些,看着不那么像难民了,不过性格还是毛毛躁躁的,也不知道王爷怎么敢把整个暗部交给他。

他朝李煦拱拱手,“王爷有事尽管吩咐,谈不上帮不帮忙的。”

李煦便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宫中守卫尤其重要,赵夫人身边肯定有自己信得过的人,你要小心宫里的人,只要皇宫万无一失,外面的事情就好解决。”

林钊这是第一次知道三皇子居然在暗中招兵买马,但似乎也不奇怪,毕竟三皇子想上位的心思从未掩藏过,被皇上贬去守皇陵肯定安分不了。

“王爷放心,末将正打算重新安排宫内的布防,此事已经得到皇上的允许,新的布防开始后,后宫想传出一句话都会入禁军的耳,他们想里应外合可没那么容易。”林钊目光一闪,坚定地说“至于您说要让皇上知道三皇子私自招兵的事情,末将有更可靠的人选,一定能把事情办好。”

“那好,父皇那边就拜托你了。”李煦同时吩咐叶长青“同洲那边必须尽快掌握他们的动态,这条大鱼可不能让他们溜了。”

“属下明白。”叶长青准备亲自去一趟同洲,要想杀了这十万人很难,但要让他们自乱阵脚就简单多了,最好是能假传消息,让这群人朝京城进攻,那这谋逆的罪名就坐实了。

等人走后,寇骁发现自己一直握着李煦的手,两人的手心都闷出了汗,见天色已晚,李煦安排人传膳,准备和寇骁吃完晚饭再说事情。

小公主最近常常到皇宫陪皇帝说话,今天也不例外,好像到了京城后,这孩子就立即长大了,小小年纪就学会揣摩皇帝的心思,把她皇祖父哄的高高兴兴的。

寇骁已经许久没有和小公主同桌吃饭了,有些想念,“小公主年纪还小,宫里又暗藏危机,还是让她少进宫为好。”

李煦叹了口气,“你当我不知道这点吗可父皇时不时就派人送赏赐来,无论如何也是要进宫谢恩的,一进宫,祖孙俩常常要聊天吃饭,有时候还要留宿,也许过了这阵子就好了。”

“那她身边可有带着信任的人”

“这你放心,四名贴身丫鬟都是自己人,林蕊儿也在,侍卫都是寇家军中严格挑选出来的,安全无虞,而且她也聪明,应该不会被人算计了去。”

寇骁想到的却是小公主那一手好箭术以及比她父王还好的身手,加上身手都带着暗器和毒药,想必是能护好自己的。

刘树过来给两人布菜,听到他们聊起小公主也说了句“小公主这个年纪按理该由长辈带着出去走动了,王爷可想过这方面的事”

“这有什么要紧,不过是日常应酬而已,姝儿无需靠这个扬名,不过她喜欢有同龄玩伴,改天你去问问,田家那小子到京城了没。”

刘树笑眯眯地回答“您说的那位早到了,还给您送过拜帖,但奴才知道您忙,便自作主张回了礼,让他们过段时日再来拜见。”

李煦确实忙,南越来的人都没时间见,“那抽个日子见一见南越商行的人吧,顺便交代他们做点事,这京城遍地是黄金,不捞一笔太可惜了。”

寇骁给他夹了一块肉,问他“避风岛的金矿您不打算告知皇上吧”

“当然不,那可是咱们自己的小金库。”

“那还是让张朔那批人早日离京吧,虽说他们已经投降,但保不齐里头有人知道金矿的事情,再趁机说出去对我们不利。”

说到底,寇骁对那批人没有信任之心。

李煦也不是自恋的人,以为自己灭了人家的家园还能得到他们的忠诚,“那不如这样,筛选出一部分留下,就以改造王府为由留在王府中,正好多一份力量,另外一部分人送到同洲去,让他们给皇陵添砖加瓦去。”

寇骁觉得这个安排也不错,那批人也曾经是手持武器的军人,只要能信任,也是一个不小的助力。

“您还记得蒋林和吴仓吗”

李煦点点头,“记得,他们也是避风岛出来的,这次也跟着进京了。”

“让他们与靳管事同时拟份名单,都是老乡,想必他们对这批人更了解。”

李煦同意他的观点,这么一来,能同时上两份名单的人应该足够可靠,“顺便将他们吴仓喊来做领队吧,这些年两人在水师中表现出色,吴仓如今也是位小将领了。”

这安排当然好,吴仓二人是早年投靠他们的,忠心不二,而且他们和叶长青关系很好,有这层关系在,想来他们也不会背叛王爷。

李煦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嘴角泛着笑容,寇骁被他这诡异的笑容迷了眼,吃下了一口自己不爱吃的青菜,然后问“王爷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了”

李煦看看周围,因为他和寇骁有边吃饭边谈事的习惯,吃饭时只有刘树在一旁伺候,于是放心地说“本王听闻了一个消息。”

“什么”

“听说蒋林对叶长青有那方面的意思。”

寇骁一时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惊讶的菜都掉在桌子上了,“此话当真他们二人这几年应该也没什么机会接触吧”

“咳,就是小道消息,叶长青自己可能都不知道的。”

寇骁扒了两口饭,眼神闪过一丝精光,他原本就有想法给纪韩宇介绍个人,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对象,这个蒋林同样是个文人,也许可以让纪韩宇看上眼,至于叶长青,应该没这方面的意思。

李煦不知道他在算计自己的得力下属,吃过饭后就回房洗澡去了,连轴转了许多天,难得寇骁回来,两人都不想再进书房了。

夜里一番酣畅淋漓的交战,两人都情动不已,直到深夜才洗过澡歇下。

寇骁抚摸着李煦身上滑嫩的肌肤,和他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都是些平日所见所闻,公事私事都有,不知不觉就到后半夜了。

“木子瀛此人还是不错的,如果不是阵营不对,我真想和他结交一番。”寇骁这段日子与木子瀛打过几次交道,两人在某些方面还挺相似,对对方都有些好感。

“一点拉拢的余地都没有吗”李煦也听过这个人,这样的将才如果因为政治斗争牺牲了就太可惜了,“尽可能让他保持中立吧,就算是姻亲,也没理由一定要参与到这场斗争里,如果最后真要夺权,先留他一条命。”

“他武功高强,恐怕比我还稍高一筹,想将人控制住而不伤性命有点难,我尽力,不过有个人可以先解决了。”

“谁”

“左中侯苏启正,此人不堪至极,留着也是祸害。”

“他不是薛太尉的人吗人品堪忧”

寇骁不是很想说,不过李煦好奇也没什么不能讲的,“他好娈童,京畿营又全是男人的地方,他不仅自己玩,还总是与下属一起”寇骁皱了皱眉,有些厌恶地说“他手上有不少人命,占着兵权与武力欺凌弱小,这样的人不配为将。”

李煦也厌恶这样的渣滓,“你可有办法弄死他而不得罪薛铮陵”

“司徒手里有他谋害人命的证据,我们准备让薛太尉亲自料理他,如果薛太尉选择包庇他,那这个人王爷就得远着点了。”

贪墨案最终也没能将薛太尉拖下水,李煦脱罪后,薛太尉麾下的一名心腹将领被定了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薛太尉推出来的替死鬼,李煦当时就觉得这薛太尉不是个好东西。

“按你们的想法去做吧,本王也想看看,这薛太尉到底有几分真性情。”

“他身居高位多年,再多的真性情也被磨光了,不过他位高权重,我们动不得。”

李煦朝他怀里拱了拱,抱着他的腰说“以后总有机会的,先睡吧。”

寇骁将被子拉上来盖住两人的身体,嘴唇轻轻在李煦的发顶亲了下,又啄了口他的耳垂,“晚安了。”

“晚安。”,,,859821378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